二人就這樣坐在聞凇左右,由她隔開了。
“參見公主。”辛晚樓矮身道。
聞凇倒一點也不生沈羨亭不理睬她的氣,笑吟吟地轉過來,同她說:
“姐姐多禮,快坐吧。”
沈羨亭是懶得與她多話的,聞凇心裡清楚,便也不自討沒趣,轉頭與另一側的辛晚樓攀談起來。
“六哥前幾日病了,近來可好些了?”
“好……好多了。”
“那樣就是最好的了。唉,阿沁同六哥不熟,也不知如何關照才不犯六哥忌諱……真是多虧有姐姐照顧他。”
聞凇語氣熱絡,彷彿與辛晚樓十分相熟。其實自重陽日後她就再沒見過聞凇了,沈羨亭裝病,聞凇也從未來看過。
辛晚樓僵硬點頭,簡短道:
“還好。”
這邊正說著話,方才那個內監忽而自門邊道:
“太子殿下到——”
殿內諸人一併起身,聞淙與訶息一前一後走入殿中。未及行禮,聞淙擺手令諸人坐下,說道:
“今日家宴,何必拘禮?倒顯得生疏了。”
他大步走入,在對面上席坐下,訶息挨著他坐在一旁。喬柯似一尊俑,端正地立於二人身後。
沈羨亭自他走入便未站起,神情消沉,也絲毫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聞淙見狀,好人病又一次發作,生硬問道:
“阿泠,身體好些了嗎?”
沈羨亭裝作一副現在才發覺聞淙來了的模樣,淡淡地揚起眉毛,朝他笑道:
“自然。”
話未接下去,聞淙有些難堪,只笑一笑。
此番便囫圇揭過,太和殿中一時沉默。辛晚樓正低頭放空,忽然聽人喚道:
“辛姐姐。”
辛晚樓抬頭,聞凇正笑吟吟地望著她。眼睛很亮,像沈羨亭往日一樣。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