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並重,親上加親,永結為好。
聞淞冷笑一聲,絳色的官袍已脫在馬車裡。
色然單於多稚其年僅九歲,又有一個三十餘歲的養娘閼氏。
他讓聞凇嫁去。
色然分明已顯頹勢,唯有求和一條路走。此時,他還讓聞凇和親。
她的好哥哥,他是死在哪兒了?她從慶州回來、父皇駕崩的那個夜裡麼?
馬車停下,原先的公主府此時已成昭王府。不等香蘭來叫,聞凇便已起身,自車廂裡走出來。
香蘭一愣:“殿……殿下?”
聞凇不理。她的官袍脫在馬車裡,只穿一身白色衫子,便走出來,恍如一個形單影只的白色影子。
“回來了?”解休問道。
辛晚樓匆匆下馬,脫去身上滿是塵土的鬥篷,隨手丟在地上,便匆匆往玉鸞殿走。
解休大步跟上,他那波斯人的個頭很高,一步大過辛晚樓一步半,邊走邊說:
“不必急,他剛睡著,沒醒呢。”
辛晚樓的腳步這才放緩些許。
“那正好……我先洗一下去,滿身灰……”
“急什麼?先喝盞茶,同我說話。”
解休如此說,便引著她往園中亭臺走去。兩人一併在此地坐下,辛晚樓仰頭灌下一大杯熱茶。
“渴壞了?”
“嗯。”
辛晚樓用袖口拭去唇邊水跡,才道:“一路疾馳趕回來,跑了一整日,根本沒時間休整。”
此時她晃見解休脖子上青紫的指痕,驚訝萬分,不由又摸摸自己的脖子:“陛下又來——”
“非也,”解休說著,苦笑著一指玉鸞殿,“那一位掐的——當真同他那壞心腸的親哥哥一般行徑。”
他又說笑。
辛晚樓不免也被他如此的豁達觸動,也淺笑一下。不過笑意片刻即逝,她仍舊問:
“他怎麼突然……他原先不傷人的。”
“得了這種病,做什麼事都不稀奇,”解休拉拉衣領,意圖遮住那一處傷痕,“我要同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辛晚樓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