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辛晚樓毫不客氣地接過,擰開塞子嘗了一口。雲裡香酒氣清淺,入口極柔,甜得與醪糟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們跟蹤我多久了?一個月、三個月?還是一直跟著?”
秋倚鳴一時尷尬。
“算了,應當是一直跟著的——安長思又要我做什麼?”辛晚樓一口氣將那雲裡香喝光,冷笑一下,便道。
秋倚鳴神情無奈,只道:“本還想著跟宮主先寒暄幾句,一會兒再說此事……”
此話不假,她是想與辛晚樓有些私交的。
辛晚樓將空酒壺提在手上,一下一下搖晃著:“無妨,直說就是。”
秋倚鳴嘆口氣,道:“幾年前被滅的那個太荒宗曾有一個鎮山之寶,相傳是上古鳳凰口中寶珠,就吊在太荒宗大殿的房頂上,朝夕相處之人便能功力大增。”
“幾年前那位棄月樓的鄺樓主滅太荒宗時,那顆鳳凰珠被當時宗主的一個忠僕帶走。多年過去,那人在不久前病逝,他的兒子便將那鳳凰珠拿出來了。”
辛晚樓面上平靜無波,道:“安長思要我幫他找那顆鳳凰珠?”
秋倚鳴笑一下,眉毛輕輕蹙起:“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七月初七,在朱雀臺,”秋倚鳴拉住辛晚樓的手,指尖輕柔摩挲在她手背上,“各個宗門皆聚於此——誰搶到就是誰的。”
“別套近乎,”辛晚樓皺眉將手抽回來,道,“我早跟你們安首領說好,幫他滅了雲水間便算,從此再無瓜葛。”
她抱住手臂,神情不悅。
秋倚鳴倒絲毫不慌,又賠著笑拉過她的手:“辛姐姐,您還是去吧……”
“我們安首領說,朱雀臺這一次是咱們複火派第一次在各個宗門面前露面。若宮主不去,只他一個首領去,總顯得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說……若宮主不去,就把宮主的名號報上去——。”
“我的名號?”辛晚樓猛地攥住她,“我是做殺手的,名號丟了還怎麼做事——安長思……這是威脅我麼?”
“宮主,還是去吧。”秋倚鳴苦笑,身後駕來一駕馬車。
辛晚樓瞪視那馬車良久,眼中要冒出火來:“看來我答不答應無所謂,安首領本就是要抓我去的。”
她大步上前,抓住車轅翻身而上。稍一低頭,她撞進那車廂裡。
車內一人,她險些一頭撞進那人懷裡。
“宮主。”那人得意淺笑。
辛晚樓乜著那人小人得志的臉,冷聲罵道:
“安長思,我早晚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