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衝動了?”
“我看到了,你馬上就要衝動了。”
“書環,你也不管管他?”
予觀滿臉無辜地去看書環,書環正躺在床上養傷,柳天忙前忙後地照顧,還要分神和這小不點一問一答,看上去已有些暴躁了。
“你不是都能看見嗎,還要問我?”
“我只是能早一些看見而已,不會發生的就是不會發生。不過,確實你開口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會說什麼了。”
予觀笑得天真爛漫,但在柳天眼裡,簡直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狐狸。予觀這副神氣,總有一種熟悉之感,他不禁想起宮裡那位,登時一股火氣往上竄。
“我說,那位的傷應該已經好了吧,怎麼也沒來看你一眼?難不成狗洞被人堵上了?”
書環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一夜,眾人都只看到君權提劍離去的背影,無人喚他,他也不曾回頭。
柳天又去看予觀。
“別這麼看我,陛下的未來我看不見。”
“難道他真的是‘皇’?”
“是或不是,猜中了也沒用,但我肯定是如假包換的‘皆’。”
“你這小鬼倒是挺狂。”
“陛下也曾經是我這樣的小鬼啊。”
書環笑出了聲,兩人都停下說話,看著她。
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嘴角還有未癒合的裂口。
想到與君權初見時的模樣,少年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和傲氣,彷彿天下無事能令他煩擾。如今不過七個月的時間,卻要他強自面對世上最難解的棋局。君王自傷,可一不可二,要想刨除根弊,只有將國朝的根基扎往別處。可一旦變動,矛盾衝突一觸即發,八百年如一日的生活早已刻入人心,就算有人對如今的予家有同樣的厭惡,也不會為了那些與自己毫無利害的予家女們,大張旗鼓地跳出來和予家叫板。
畢竟,他們吃的用的喝的,幾乎都是予家的供奉。這便是八百年來,不成文的約定。
她收起煩亂的思緒,抬眼看向柳天。
“哥,我可能也有了。”
“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