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清雪見佟靜琬有了精神,終於放心了,她又附和了一句:“如今很多宮人都在傳烏雅貴人是為了爭寵才巴巴跟來的木蘭圍場。”
她壓低聲音:“有些話說得很不好聽呢。”
佟靜琬冷嗤:“估計是那幾個吃飽了沒事幹的妃子傳的閑話。”
“宜嬪呢?她還老實吧?”佟靜琬又問道。
清雪點頭:“宜嬪從昨晚開始就很安靜,今日也沒見那邊有什麼大的動靜,估計是在抄寫宮規吧。”
“可惜了,現在是在圍場,不然,也該讓太皇太後賜幾本經書讓她抄抄,讓她好好養養性子,別以為肚子揣了貨,就能不把妃位的娘娘放在眼裡了。”
清雪遲疑著問道:“主子,您最近,怎麼總是維護鈕祜祿妃娘娘啊?”
佟靜琬嘆氣。
人的好壞都是對比出來的嘛。
她從前覺得鈕祜祿妃橫在她和表哥之間,擋了她的路,實在是可惡至極,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可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烏雅·頌寧的算計,她竟然覺得,這後宮若人人都跟鈕祜祿妃一般公正守禮,能少了多少紛爭?
反正,鈕祜祿妃掌著宮權卻從未因她們之前的矛盾而為難過她,也從未在她面前端掌權宮妃的架子。
有烏雅·頌寧和初初有孕就飄起來的宜嬪比著,她如今算是知道鈕祜祿妃的難得之處了。
她也想明白了,只要鈕祜祿妃不跟她搶表哥,她以後便再也不針對她了。
“走,咱們去瞧瞧烏雅貴人去。”佟靜琬深吸一口氣,打疊起精神。
便是秘藥的事情沒有證據,她也認定那是烏雅·頌寧的手筆,只要有她在一天,烏雅·頌寧就別想安生!
營區幾位宮妃的動向,玉錄玳大致都是知道的。
康熙不在,宮妃便都歇了爭奇鬥豔的心思,總體來說都很安分,偶爾起幾句口角,只要不鬧得過分,玉錄玳都是不管的。
她這幾日的重心都放在了在小阿哥的身上。
如今在外頭,專門伺候小嬰兒的人暫時是配不齊的。
很多事情,玉錄玳都願意親力親為,呃,擦屎換尿片除外,這個,真不行!
其他的,她都慢慢上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雍正帝的濾鏡,她總覺得小阿哥乖得不像話,和剛出生的時候鬧騰得周圍人仰馬翻的小哭包截然不同。
她拿起司琴連夜縫制的彩色繡球在小阿哥眼前晃,笑著說道:“小阿哥,你怎麼一直往簾子外看啊?”
“你是不是也想出去騎馬啊?”
“那你快點長大吧,等長大了就能策馬到處玩了。”
“主子,小阿哥真乖,來了咱帳篷後一聲都沒有哭過呢!”司琴笑著誇道。
在一旁疊尿片的嬤嬤心說:那不是必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