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拾一棒挑山河、春秋眾多挑戰者的時候,梅清秋去了一趟玄乾宮。
莫敬天對浩然書院的瑣事早已不如何上心。
梅清秋的本意是要讓莫敬天去一趟城東曹府,曹子元再怎麼樣也要給這位曾經的好友些許薄面,雖然後來漸行漸遠,但是無論何時卻讓他忌憚的不得了,就算現在莫敬天早已經沒有了浩然劍,曹子元依舊不敢在京都說一聲莫敬天的閒話。
只要曹子元說上一句話,曹破、韓飛對燕拾一再如何
只是梅清秋知道沒用,莫敬天不會理這些閒事,就算那少年跟他自己有著師徒情分。只要是跟修行界的人扯上關係的,莫敬天話都不願多說一句。
莫敬天因何如此,梅清秋經過自己的猜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跟清淨天下有關,還跟妖族有些許關係。
梅清秋曾經旁敲側擊想要從莫敬天嘴裡頭得到確切的答案,只不過任是他說破了嘴,莫敬天也不會就此事多說半句。喝酒瞎掰可以,談修行界的事,免談!
要莫敬天出面,已經沒有可能,梅清秋只能自己去一趟玄乾宮,希望教宗可以出面,平息這一場挑戰燕拾一的風波。
倒不是說梅清秋生怕燕拾一以為忙於接受挑戰而耽誤了修行,實在是挑戰的人數太多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已經交到餘誠信手中的拜帖,毫不誇張,早已有人頭那麼高了。
浩然書院如今好不容易挽回了一點點聲譽,六院比試單人賽首名便出自浩然書院,雖然這首名跟梅清秋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外面的人哪裡會知道這些。他們談論最多的是,浩然書院如何如何了得,竟然教出了這麼厲害的學生,連京都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曹破都傷在了燕拾一的手底下。
梅清秋暗中觀察,這段時間,經常有人在浩然書院大門外的長街上來回踱步,時不時地停下來對著浩然書院是個大字發呆。梅清秋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心動了。
現在浩然書院裡頭,除去燕拾一,就只有十名學生,而這十名學生都是修行天賦驚人的,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這些人是沒必要交學費的,反過來,浩然書院還要經常提供修行資源給到他們。
浩然書院的情況,只有梅清秋自個兒清楚,那些沒心沒肺的弟子哪裡體會得到師父的難處。
一個字,“窮”啊!
毫不誇張地說,浩然書院就要窮的揭不開鍋了。要不然,堂堂的院長大人需要到醉仙樓喝最便宜的酒水。
就快要到入學季了,京都許多權貴子弟的長輩們都在替子侄們物色一間好一點的書院。浩然書院最近風頭最勁,必定會成為他們的首選,只是這些挑戰者,每天成群結隊地過來,如狼似虎一般守在書院的門前,還有誰敢走進書院的大門?而且每天打打殺殺,還有誰敢將自己的子侄送到浩然書院,這樣的環境,誰能能夠靜心學到東西。
梅清秋愁的正是這個!
至於燕拾一,梅清秋沒這個閒心,要管也讓莫敬天去管,莫敬天不管,就丟給教宗去管,反正梅清秋是不會接過這個燙手山芋的,那少年說不定哪天就是需要自己去仰望的人物,哪裡還需要自己幫忙?我梅清秋兩袖清風,一身正氣,從來不會做這些巴結的事情,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小輩,真的做不來,臊得慌!
梅清秋在想這些的時候,也沒想過是哪個見到教宗,見到靈海大主教的時候,比起那什麼動物還要溫馴。
“教宗大人,你說到底應該怎麼辦?”梅清秋可憐巴巴地看著正自個兒品茶的教宗,“你是不知道,現在的浩然書院山門前,可說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
教宗見他那裝得太過明顯焦急模樣,笑道:“這有什麼不好,你那浩然書院原來是個鳥不拉稀的地方,常年沒人關顧,現在這麼多人有什麼不好!”
梅清秋也知道自己的蹩腳演技騙不了教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說道:“教宗大人,我知道你對燕拾一是寄以厚望的,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燕拾一那小子是什麼水平。要不是有浩然劍相助,估計連王太平那小子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教宗笑道:“你也別把燕拾一說的如此差勁。”
梅清秋輕咳一聲,“也就是個比喻而已,反正就是說燕拾一修為差的很,這樣每天要應付那麼多的挑戰,他哪裡還有空閒時間修行。修行一道,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長久下去,估計燕拾一也要廢掉了!”
教宗點頭說道:“說的也有些道理!”
梅清秋見他終於贊同自己的說法,知道自己找到了重點,教宗果然是很關心燕拾一的,趕緊打鐵趁熱,說道:“那教宗大人,你就不打算幫幫燕拾一那小子,替他剛走那些挑戰者!”
“是那些蒼蠅吧!”教宗笑道,“燕拾一這小子對那些人的形容也是再妥帖不過了!”
梅清秋說道:“教宗大人,咱們先別忙著稱讚那小子,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倒不如趕緊想個辦法趕走那些人吧!”
教宗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我這裡倒是有一個!”
梅清秋原本打算厚著臉皮請求教宗去城東曹府跟曹子元見上一面,讓曹子元勒令自己的兒子外甥安分一點,別再搞出那麼多事情來,想不到,教宗居然說他自己有法子,那是再好不過,教宗的人情,能少欠一個是一個,不然還起來別提有多費勁。如果某天自己真的成了玄乾宮的一員,到那時,自己欠教宗的人情越多,做事就要更賣力,那跟做牛做馬就沒有區別了。現在是教宗自己提的,說到欠人情,那也只能記在燕拾一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