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軒不見了。
準確來說,是從和辛飲合租的那個房子搬了出去。
辛飲幾天沒看見祁軒了,某天從公司回來,還沒走到家,就看到搬家公司的人從樓上搬著東西下來。
辛飲從他們身邊擠過,這才發現搬的是自己住的房子。
一看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抱了一大摞草稿紙就要往樓下走,辛飲茫然後連忙攔住了他。
焦急問道:“你們在幹嘛?誰讓你們把這些東西搬走的?!”
突如其來來了個嬌小的個子擋住了自己,男人將紙放下了露出了自己硬朗的臉:“這是祁先生吩咐的,還請小姐不要耽誤時間哈,我們搬完這家還有下一家呢。”
辛飲怔住,眼睜睜看著屬於祁軒的東西一樣樣被搬到樓下的皮卡車裡,猛然醒悟後,才想起要給祁軒打電話。
打了幾通後才有人接,這幾天經常這樣。
電話被接通,那頭是祁軒分外疲倦的沙啞嗓音。
“喂?”
“祁軒,你搞什麼名堂呢?一聲不吭就把東西全搬走,你是在一環買了房子還是繼承家產了?!這幾天你不回來就算了,現在連回都不用回來了,我是哪裡招你惹你了?……”
電話這頭,辛飲說起話來絲毫沒有給自己喘息的機會,自以為大部分的原因出自於自己,辛飲又氣又難受,以至於到後面,哭腔都抖了出來。
“辛飲,你別激動……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
久違的聲音響起,祁軒咬緊牙關兩手握成了拳頭強迫自己沒有立即衝到她身邊。
他儘可能放平自己的語氣,辛飲質問時顫抖的聲音,如同成千上萬的白蟻在瞬間咬噬他的血肉般。
“這幾天我太忙了,沒時間和你說。公司安排我出差,這次的專案非同小可,為了保證一定的隱私性,所以他們在外面幫我找了房子,所以……我只能先搬出去了……”
說完,祁軒連忙捂住手機的聽筒,以免辛飲聽到什麼不對勁的聲音。
辛飲沉默了。
祁軒的解釋來的合情合理,作為設計師,本來就應該住在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但在機緣巧合下,聒噪的主播和安靜的設計師卻住在了一起,這一住,竟然也住了幾年。
辛飲知道自己沒法反對祁軒的公司做出這樣的決定,可她還是不習慣。
不習慣在這老舊的出租房裡一個人住,不習慣好友住到一個很遠的地方,然後見一次面都變成了一件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