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道:“沒有,那人頭戴幕離,瞧不清面目,但是個女子。”想了想又道,“身材短矮又有些富態,比你那姑娘差得遠了,兩人出了店,就向著城門方向走了。”
距此不遠,便是晉陽城的北門。路行雲走到城門洞子,守門的軍官認得他,略帶調侃道:“怎麼剛進城又要出城了,莫不是細作?”
路行雲故技重施,摸了幾粒散碎銀子給那守城軍官,道:“兄弟可曾見到與我同行的姑娘?”
軍官迅速收起銀子,沉聲道:“半刻鐘前出城了,西北方向......”似乎欲言又止。
路行雲追人心切,雖看他神色有異,卻也沒有多問,謝過就走。
出城向西北走四五里,偏離了官道,人煙漸漸絕跡,只田畝間偶爾可見些耕牛低頭吃草。
眼前是一片槐樹林,土路沒入林中,路行雲看到田壟邊上有名男子坐著。那男子約莫五十左右歲數,身著短褐,面板黝黑,鬍鬚稀疏凌亂,頭上戴著一個頭巾,眉毛又長又黑耷拉下來,一副哭喪臉。他的腳邊放著一根扁擔、兩桶糞水,貌似是個澆田施肥的農夫。
路行雲沿途並未找到崔期頤的蹤跡,便向那農夫詢問。
農夫說道:“你找她們做什麼?”
路行雲道:“我朋友不辭而別,怕是遇上了事。”
農夫擺擺手,悠然道:“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接下來要做什麼便做什麼。”
路行雲聽他話說的奇怪,心知眼前這農夫勢必知道崔期頤的去向,便道:“我從不拋下朋友。”
農夫雙手放在膝蓋上,笑了笑,法令紋深邃:“你叫什麼名字?”
路行雲抱拳道:“江夏郡路行雲。”此時他已經感覺到,眼前這個農夫不尋常,必有來頭。
農夫道:“江夏郡路行雲,嗯嗯,沒有宗派嗎?”
“沒有,路某隻是一名野劍客。”
農夫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泥土,回頭看了眼茂密參天的槐樹林,道:“野劍客......你知不知道,過了那片林子,是什麼地方?”
路行雲搖了搖頭。
農夫道:“林子的後面便是崛圍山,那可不是一個好去處,你回去吧。”
路行雲一愣,繼而道:“崛圍山?莫非就是牆宗的宗門所在地?”
農夫道:“不錯,太原郡崛圍山場牆宗不好招惹,你別去了,否則進得去,出不來。”說話間,彎腰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