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雲,你給我等著!”
氣沖沖講完這句話,李幼安整個人就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般一垮,垂頭喪氣地去找姚仲襄了。
有些樑子莫名其妙就結了,路行雲苦笑連連,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有了更深的感觸。
趙侯弘與孫尼摩跟上前,望著李幼安的背影皺眉:“一峰宗的少主,對路少俠的態度著實不善啊。有什麼過節嗎?”
“沒什麼過節,鬥鬥嘴罷了。”路行雲面帶微笑。
趙侯弘難得一見的嚴肅:“路少俠可要留心,終試之險,遠勝此前三試。”
“前輩何出此言?”路行雲怔怔道,“難道寺裡真有能致我等於死地的怪物?”
“怪物倒在其次,最險的還是人心。”
“人心?”
趙侯弘應道:“不錯。十組十人進寺,最終卻只有一人能得秘籍,猶如鐵籠中餓獸為一塊肉而互搏,你說險不險?”又道,“老實說,參加選拔會的人,一心為國效力的少,想要藉此機會佔奪遮雀寺內秘籍的才是大部分。”
路行雲心如雷震:“前輩的意思是,會有人在寺內......自相殘殺?”
“傳聞中,遮雀寺本就是刀山火海,而今又擺上個秘籍的香餌兒。這份兇險,哪裡是什麼中試、上試可比的?”
定淳聽到這裡,合十默唸阿彌陀佛。
路行雲有些難以相信:“可緇衣堂允許選手在寺內......寺內互鬥嗎?”
“尉遲堂主前頭可沒提到不允許。”
路行雲默然,燕吟冷冷道:“鬥就鬥。”
定淳嘆口氣,蹙起眉頭:“路少俠,實在抱歉,小僧適才沒想到終試還有這一劫......要不、要不還是換小僧去遮雀寺吧。”
路行雲一愣:“這怎麼行?”
“可小僧看確定去遮雀寺的那些人裡頭......”定淳說著說著,又是一聲嘆息。即便話不說完,路行雲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論攻,路行雲比不上燕吟;論守,路行雲比不上定淳。而且趙侯弘說得很清楚了,遮雀寺這一行,既是奪取秘籍的佳時,也是報私仇的良機。不說其他幾隊,就只略微熟悉的幾組中,確定去遮雀寺的司馬輕、李幼安都和路行雲有過節未了。路行雲所面臨的兇險定然遠超同組的其他兩名夥伴。
“他去吧。無礙。”燕吟頓挫著說道,“寺裡不比擂臺有規矩,你我未必及得上路兄。”
“也對......”定淳聞言,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路行雲故意道:“定淳師父,寺裡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
定淳不好意思笑了笑:“好,就依少俠。”
趙侯弘拍拍路行雲的肩膀,笑容溫暖:“路少俠放心,趙某也是去遮雀寺的,屆時定然能互相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