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定淳說著,便看了燕吟一眼。
說來也怪,燕吟好像心有靈犀,也在同一刻睜開了眼:“你去。”
“......好的。”路行雲不推辭,“路某武功不敢說三道四,但保命的功夫有自信勝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不說在寺裡待兩個時辰,就一日一夜,也盡隨他去。”
定淳喜上眉梢:“小僧就知道少俠有本事。”
“行。”燕吟沒笑,可臉色一緩。
十組十人很快確定,尉遲浮屠與卓茹茹低聲商量幾句,而後道:“今日時間倉促,各位暫且回去好生休息。明日辰時,城北姑因山遮雀寺山門會合。”
卓茹茹主持完金雀徽的授予儀式便拖著長袍小碎步著走了,尉遲浮屠又吩咐幾句,便讓眾人回去。
三十名選手魚貫走出殿堂,摩肩接踵中,路行雲忽覺腰間的龍湫暗暗晃動,心想:“又來了。”順勢抬眼看去,卻見與自己並列,崔期頤同時對視過來。
“路少俠。”崔期頤主動打招呼,笑眼彎彎。
“崔姑娘。”路行雲停步,禮貌點頭。這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龍湫動得更劇烈了。
“索性趁著這機會......”
路行雲正在思索,但聽到崔期頤先問:“路少俠也是要去遮雀寺的吧?”
“對。”
路行雲答應一聲,換口氣正想開口詢問一些事,可是一個身影冒冒失失闖到兩人邊上,徑直張口:“崔姑娘,你可千萬別和這姓路的說話!”
這口吻,除了李幼安還有誰?
“那就寺內再見。”崔期頤又是甜甜一笑,迤迤然去了。
李幼安等她遠離,端的是咬牙切齒:“小賊,崔姑娘為什麼對你笑?”
路行雲愕然道:“她笑不笑,我又做不了主。”
“她對你笑過幾次?”
“這......”路行雲啞口無言,然而瞧李幼安火急火燎幾乎燃燒起來的模樣,只能隨口而答,“大概......大概四五次吧......”
“四五次?”李幼安如遭雷擊,雙眼頓時黯然失色,呆滯地自言自語,“四五次......崔姑娘居然對你笑了四五次......她可從來沒......沒......”
“從來沒對你笑過是嗎?”燕吟抽冷子道,“我看著你也笑不出來。”
路行雲驚詫地瞪著燕吟,他還是頭一遭聽燕吟主動說這麼長一句話,原以為燕吟在語言表達上有天生缺陷,沒想到他其實有時僅僅不願意多說罷了。
換別人,李幼安受此嘲諷,定然勃然大怒,不過說話的是燕吟,他心中慼慼,到了口邊的犀利詞彙全都瞬間掉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