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裡頭沒了聲響,楊稚懷與崔期頤不明就裡,路行雲昂首挺胸,大睜雙目注視木門。
花叢搖曳,鸝鳥交啼,草堂內外一時寂無人聲。
“刺他一劍。”
久之,羊玄機冷不丁丟擲一句。
“啊?”
崔期頤與楊稚懷怔然對視。
“師父?”
“刺他一劍。”羊玄機道,“他既願賠不是,好啊,我剛說了,他滯留一日便刺他一劍,他決意不走,今日的劍先補上。”
楊稚懷沒想到真要動手,結結巴巴道:“師父,真、真刺啊?”
“廢話,為師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何時收回過?他這人我不願見,你倆代我教訓教訓他。”
崔期頤道:“師父,路少俠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向你誠心道歉不成嗎?”
“放肆!”羊玄機聲音一振,透著憤怒,“天下罪過若都能以道歉化解,那還有那許多糾葛仇恨!稚懷,你來刺!”
“我?”
楊稚懷手一顫,看了看崔期頤。
崔期頤紅著眼低聲對路行雲道:“路少俠,居士她老人家性子剛烈,說到做到,你還是走吧。”
路行雲巋然不動。
“稚懷,還在等什麼?師父的話不頂用?”
羊玄機分明逐漸煩躁起來。
“路少俠......”
崔期頤已經顧不上許多,伸手去拉路行雲,可是手一搭上路行雲的肩膀,就被路行雲的大手蓋住了。
“崔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但路某心意已定,為了唐兄,受一劍算得什麼!”
“稚懷!”
楊稚懷聽得羊玄機怒吼,不敢再猶豫,慌慌張張推開崔期頤,挺劍對著路行雲:“姓路的,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滾不滾!”
“江夏郡路行雲拜領貴宗一劍,來吧!”路行雲渾然不怕,一臉坦然。同時暗中聚攏周身元氣,護佑要害。
“好,如你所願!”楊稚懷咬緊牙關,一劍送出。
“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