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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雪與酒與劍 第四章 雪地紅袍 (2 / 3)

才邁開腿,司馬輕卻在身後喚道:“季兄留步!”

季河東胸口一跳,思忖這司馬輕陰魂不散,實在晦氣,今日需得速速脫身,否則再給他纏上,指不定鬧出些么蛾子。因而縱然聽到呼喚,也充耳不聞,繼續上馬。沒想到左腳才踏上馬蹬,眼前忽地光影一閃,定睛再看時,卻見另一側,司馬輕站在那裡面帶微笑,手上還拽著韁繩。

季河東暗呼不妙,可臉面一板,故意粗聲質問:“司馬兄這是什麼意思?要強留人?”

仇人相見,即便沒有分外眼紅,亦是笑裡藏刀。他只道司馬輕惦記昔日齟齬欲要報復,故而說話時,已將手悄悄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以防不測。

司馬輕搖頭道:“季兄誤會了,我司馬輕從不強人所難,只是今日事有不同。”話音落,向茶鋪內點了點頭,季河東順他目光看去,此時一名中年男子從裡頭掀帷而出,“我到這裡,湊巧遇上個友人,邊吃茶邊閒扯,幾句聊到了昔日與季兄相會的事。我這友人素聞季兄‘尚氣輕身’的威名,只恨無緣相會。如今也是趕了巧兒,還望季兄給我司馬輕一個面子,讓我這友人有一個拜見的機會。”

如此一說,季河東礙於情面難以當場拒絕,只得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態,無奈點頭。

季河東表了態,韓少方與甄少遙這才先後下馬,那陌生中年男子已經走到了幾人面前。

此人目測三十多歲,一襲飄逸紅衣,長髮披肩,臉頰狹長無須,面板光潔如脂勝過女子,再細瞧眉宇亦是秀美異常,比起以俊朗著稱的甄少遙,更多了幾分陰柔。若非他偶爾隨著口鼻扯動而隱約出現的皺紋顯露出幾分歲月的痕跡,就說他與甄少遙同齡,怕也沒有人懷疑。

那紅衣男子朝季河東拱拱手,笑起來露出潔白的兩排牙齒:“季大俠,久仰大名!”說著,也不忘轉頭對著韓少方與甄少遙也禮貌性笑了一笑,只是在看到英俊的甄少遙時,秀口微張,有種訝異的神情一閃而過。

季河東素喜燕趙豪邁,這紅衣男子乃司馬輕好友已讓他有三分難受,當下又見其人貌若新婦,舉止也是無比扭捏,心中更是厭惡,勉強回個禮:“幸會,不知尊姓大名?”說時稍俯身,卻不經意瞟見對方後腰也垂著一把劍,心中凜然。

那紅衣男子抿嘴笑道:“正光府出來的大俠,說話就是客氣。”笑罷,細聲而答,“我叫陸辛紅,季大俠叫我小紅便是。”

一箇中年男子,卻讓旁人叫他“小紅”,聽之令人發笑。然而這時的季河東是半點笑容也露不出來。韓少方看到,師父的表情已經凝固。

“南劍”陸辛紅,又稱“赤馬花中劍”,出身、流派、年齡等皆不明,世人只知其劍術無雙,與另三人被世人合稱為“四大野劍豪”。

天下無門無派、散落江湖的野劍客多如牛毛,只有這“四大野劍豪”被公認為內外修為不輸八宗大師的一流好手。他們行蹤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出手爭鬥也極少,形象事蹟大多僅存在於坊間那些零零散散、捕風捉影的傳說中。

本來,無流派的山野之人上不得檯面,縱然江湖吹得再神乎其神,也被諸多名門視為誇大其詞,不屑一顧。直到十年前,有一人突然登門拜訪會稽郡正光府,與宗門中的著名師範蘇見深連續切磋了三日三夜,最終取勝而去,名聲始才震動四海。

人們後來才知,挑戰者不是別人,正是四大野劍豪中的“西劍”袁飛豹。至此,之前難登大雅之堂的四大野劍豪的真正實力方令江湖仰止。後來姑因禪劍會也曾給他們發出過請柬,然而無不是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許多人推測他們閒雲野鶴慣了,卓爾不群,瞧不上此類道貌岸然的排場;也有人推測他們其實是看不慣禪劍會身後的廟堂背景。總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此類種種傳言流散開來越傳越神,四大野劍豪在人們心中亦更增神秘。

季河東對這些猜測都不感興趣,但令他難以釋懷的是,袁飛豹的手下敗將蘇見深,正是他的授業恩師。

蘇見深與袁飛豹比試之際,季河東正在外參加第九屆姑因禪劍會,未能親眼目睹比試的過程,可回來見到元氣大損、臥床難起的師父,不由震驚失色,當即便要去追那袁飛豹為師父報仇。

但蘇見深勸住他,並半閉著眼給他說了一句話:“時機未至,火候尚欠,潛心自強,徐緩圖之。”這十六字真言至今猶縈耳畔,成為季河東修練不輟、不斷突破自我的動力所在。

自小入門的季河東被蘇見深視作正光府的明日之星,著力栽培,季河東也不負他期望,進步神速,二人感情篤深,情同父子。季河東以父禮侍奉蘇見深,並將蘇見深的劍術造詣當做自己追趕的目標。

人世間武學經過長期發展,日漸成熟,將修練元氣歸結出一套相對普適的體系。

總體而言,修練元氣以人自身為本,每個人生來就有一口元氣存在丹田,與性命攸關,氣散則人亡,或多或少不一而足。但丹田僅僅只能存放元氣,卻無法產生元氣;人體的元氣產生來自於五臟六腑,它們卻又無法存放元氣。這些新生的元氣分離分隔,若不能及時存進丹田,則會被更新的元氣替代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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