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眼熟。仔細回憶了下,是那撫琴娘阿音身邊的小丫頭。水靈靈的,眼眸忒圓,只是莫名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跟她主子一脈相承。
“鏡,鏡王。”見了他說話也跟她主子一樣,顫巍巍的,唯唯諾諾。不可理喻。
“哼。”
“抱歉鏡王,是奴婢沒有管好暖暖,衝撞了您。請別遷怒暖暖,要罰罰奴婢好了。”
“暖暖?”
“嗯。”她的目光投向了那匹小矮足馬。
噗——
“你,真要替一匹矮足馬受罰?”
“唉?”小丫頭瞬間抬起了目光,詫異有些莫名的看向他,那眼神無畏無懼,像是在說,怎麼,難道你真要為了匹小矮馬處罰我?
“誰讓你在這兒放馬的。”
小丫頭看了看周圍,“馬廄在這兒,大家都在這放馬呀。”
“……”
姆。有道理,可是,這個玩意兒,能叫馬?
“你這匹不能稱之為戰馬吧。”
“可這是我們家姑娘唯一的座椅呀。”
“……”這伶牙俐齒的到底是誰教養出來的。
小丫頭撅起嘴,一副受了驚嚇和委屈的模樣,“若是鏡王不高興,以後我就牽到遠一些的平原上去好了,鏡王對不起。”
道歉的態度也是很散漫,彌荼仔細想了想,自己跟個小丫頭置什麼氣,浪費時間。
目送著鬼擇彌荼走遠了,淬鳶才慢慢恢復了陰狠的眼神。
哼!若不是閣主還要利用你,這次你就和那兩個混賬世子一起命歸西天了。
本姑奶奶就再繞你兩天!
……
……
凡音沒有想到,她會那樣輕易見到鬼擇彌荼深藏在面具底下多年的尊容,就像她萬萬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為與非門中唯一僅存的一個活著的沐氏閣主。
鬼擇彌荼在離開部落之前,與鬼瞳徹夜長談,從餘暉落下,一直到朝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