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搬過來那把梨花木的椅子,江寶翹著腿坐了下去,
矮四兒罵罵咧咧的,“他麼的他渾身窮的也就剩這個髒短褲了,沒銀子了是吧,別藏藏掖掖的,給我發現的話,讓你跟那個人一樣慘。”
長壽小聲嘀咕,“你瞎啊,你還想給老子菊花開啟看看唄。”
邊嘀咕邊穿著衣服,凍得瑟瑟發抖,
富貴給田阿七好似拎死狗一般的扯了過來,摔在地上,卻兀自嘿嘿傻笑,
他手腕斷了,鑽心疼痛,可這小子卻不知道哪裡來的狠勁,坐在地上右手耷拉在大腿上,也不說話,
江寶清瘦的面龐上很是嚴肅,低頭問著,“銀票哪裡弄來的,你這小身板可沒這能耐能賺的來青龍朝裡的四千銀票吧。”
他聲音很是低沉,臉色發白,一頭黑髮凌空飛舞,
富貴抬頭一笑,“老子小命就在這擺著了,我說了你能放過我與我大哥?不能夠吧,你江寶貌似沒啥信用,跟放屁沒啥區別。”
一旁的矮四兒一聽到這傢伙都這個德行了,還口出髒話,頓時氣怒,上去又是一腳,踹的富貴面上一痛,矮四兒還要動手,卻給江寶的眼色制止住了,躡手躡腳的站在一邊,咬牙切齒,卻不敢隨便去踹地上坐著的張富貴了,
足可見這個佔據川江水域必經之地的江寶帶給手下的壓力很大,人稱寶哥的江寶卻的確是個心狠手辣,而且腦子不空的武夫,
張富貴咧嘴一笑,他從江寶的眼睛裡面看見了一絲怒意,心中也是有些猶豫,可現如今已經成了別人板上魚肉,任人宰割,還能做甚,
最主要的是,他麼的四千銀票一下子就化作烏有,這如何能不叫一個泥腿子張富貴不心痛呢,
“我如何能信你呢?”富貴喃喃自語,
江寶彎腰,右手手指已經是捏在了富貴的腳踝處了,咯吱一聲響,腿骨骨裂的聲音傳來,
直嚇得一旁的其他匪人口中吸了一口涼氣,
“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江寶是個心地善良的主呢,信不信我捏斷你全身骨骼,讓你只留一口氣真如死狗一般的苟延殘喘的活著?”
富貴胸口不住起伏,還待要罵上幾句,
這時候一旁的張長壽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口中連呼,“富貴吶,你說你跟他們置個什麼勁呢,大哥從來都認為你是個硬漢子,富貴吶,咱們老張家可就剩咱倆了,你要是成了殘廢了,大哥還咋活著呢,那個寶哥,這銀票是從青州宋泰那弄來的!你還想問什麼,給你銀子了,你咋還這麼多問題呢,啊!!!!”
江寶愣了愣神,又突然一聲大笑,“青州有你嘛的宋泰,宋泰是青龍朝的王爺,一個堂堂王爺能給你們兩個泥腿子騙來四千銀子,你當我是煞筆還是我腦子裡裝漿糊了呢!”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影已經是出現在了長壽的後身,右手探出,捏在了長壽的脖子上,雙眼圓瞪,原本面頰上那條突兀的疤痕就很嚇人,此時更是有些驚悚,
富貴趴在地上,大聲的吼著,“江寶,你弄死我!你抓我大哥幹你嘛啊,他一個小郎中,你欺負他幹啥!弄死我!”。
可就在這個時候,江面上一個浪頭滾了過來,直撞的大船左右晃了晃,
在那飛上高空的浪花上一個少年站在上面,凌空飛了過來,口中罵了一句,“江家匪團多你嘛屁股啊,鬆開張長壽,你他麼衝我來,你不要銀子麼,我他媽的給你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