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樂,葉寶樂,她是誰?”為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會心悸?
“呀,那可能是她留錯地址了,那你知道白家白鳶住在哪裡麼?寶樂是他們家的表親。”瓊花可不敢得罪大魔,連忙改口。
將白鳶的住所告訴他們後,闕雲就關上門,慢慢的走,細細的想,然後很自然的去了廚房,甚至嫻熟的做了一桌可口的飯菜,放著兩雙碗筷,待回過神來,把自己都驚著了!他肯定是遺漏了什麼,而那個葉寶樂就是問題的關鍵。
白家叔侄被突然到訪寶樂同學嚇得一個激靈,酒立馬就醒了,白鳶忐忑的回鯨院探查情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廚房裡,闕雲正對著一桌飯菜枯坐著,白鳶輕咳了一聲,很自然的端坐在寶樂常坐的地方,拿起了碗筷。
“闕雲的手藝真是精進不少啊,我都要甘拜下風了。”這是第一句試探。
“我竟不知,我何時練就的廚藝?酷暑時節,你為何還要身著春衫?”闕雲漫不經心的詢問。
“因為鯨骨院四季如春啊,絲毫感受不到炎熱呢,嘿嘿。”白鳶不僅不感覺熱,還因大魔的威壓,覺得涼颼颼的。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漫長的雨季,我在做什麼?你們白家素來只有魔裔降生,何時有了異姓的表親?葉寶樂是誰”闕雲耐心早就耗盡了。
“她是你的妖主,而你不願意見她,所以沒什麼印象,你得到了魔果又封閉五感修煉,所以錯過了雨季,在覺醒之日魔力暴動,引來了天火之罰破除了法則,受了重傷,所以記憶變得模糊了。而且你的妖主已送返人界,闕雲,你以後真的自由了。”真的假的說,假的真的說,真真假假,可信度自然就高了,白鳶在這方面深得白越真傳。
果然素來就不喜妖主存在的闕雲,很快的接受了這個說法,至於時有的心悸也可能是殘存的法則作祟,還在承受範圍內,也不影響他今後的生活,現在這種各自安好方式簡直是好極了。
隱在暗處的白越想得更遠,妖魔的考驗可不會如此輕易的結束,他無法移動地下河的天火熔岩,只能將大魔請出去了。
這天趁闕雲外出,白家叔侄借醉酒鬥法,將整個鯨骨院毀得七零八落的,完全沒法住人。讓回家的闕雲頭痛不已,不僅要將兩個打得難捨難分的酒鬼拉扯開來,還要給周邊被殃及的鄰里賠禮道歉,讓他堂堂一代大魔還怎麼有臉面繼續住在這裡,真是丟人。
白鳶邊給傷口處抹藥,邊怨念不止,這老狐狸演戲也演得太實在了吧,真是刀刀見血,拳拳見肉啊,這明顯是藉機報復啊,還專打臉面,一定是在嫉妒他的美貌。
白鳶如常的送走了他們,他會留在魔城,守住鯨骨院,等待妖主歸來,他要確定一件事,事關他未來,關乎生死的大事。
從混沌初開的上古時期開始,大魔是魔王的左膀右臂,而魔裔則是大魔最忠誠的追隨者,奉大魔為主的傳統沿襲至今,可是魔族慢慢沒落了,世上再無魔王,也無戰事,又因法則之故,大魔隕落得極快,大多的魔裔沒了用武之地,又無可追隨之主,便成了族中浪子。
他們白家是少數還堅持古法的家族,與其說是姬家的家臣,不如說是一起長大的知己好友。
他難以接受的是,為什麼魔裔同樣有血有肉,懂親情,知友情,卻偏偏沒有情根,不辨雌雄,永世無法尋得愛侶相守相伴,只能悽苦一生,有時覺得還不如像大魔那樣,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場。
而現在,他急於想知道闕雲的妖主為何會撼動他的心神?種種表現,像極了書中所說的初入情網的樣子,這也許是天賜的良機,證明魔裔也是有情根的,只是難以撥動,總不可能真是被天火所懾,嚇破了魔膽吧?
在妖界和魔域之外還存著環靈界,這裡一邊是蠻荒地,流放著一群想毀天滅地的大魔,和沒有神智的魔獸,據說每一個生命的隕落,都就會化為魔域的一場苦雨,棄魔之苦,至死方休。
一邊是神仙地,是妖魔們一心向往的神域,住著透過天道的考驗的大妖、精靈和隱世的妖魔夫妻們,他們在這裡洗去曾經傷人傷己的罪孽,聆聽天道教誨,沒了戾氣多了煙火氣息,返璞歸真的生活著。
妖魔主婆娑也獨居在此,大限將至時才得到天道救贖,她釋然了,放下了,不久她就會散化成靈力塵埃,福澤後世。
白越給闕雲新找了住所遠離魔城,是無限接近環靈界的魔海小鎮,只希望婆娑能渡過魔海,前來開導闕雲,助他歷雷劫,這大概也是他們祖孫倆最後相聚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