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不到你們犯錯,”朱利奧一邊平靜地說,一邊迴轉身體,同樣無畏且傲慢地從盧卡人中穿過,走回講經臺,在助祭的幫助下穿回全套服飾:“那麼就給你們製造一個錯誤。凱撒.博爾吉亞會在年前對伊莫拉與弗利宣戰,戰爭一旦開始,軍費就會如同流水般地淌出去,聖庫只會越來越空蕩,除了從其他地方抽取血液,別無他法,你們要麼繳納稅金,強化凱撒,虛弱自己,要麼拒絕,步上裡米尼、佩薩羅、伊莫拉、弗利、卡梅里諾以及烏爾比諾的後塵。”
“好好傾聽你們心裡的聲音吧,”最後他說:“然後決定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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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奧.美第奇才回到房間裡,身後就傳來了輕輕地鼓掌聲。
馬基雅維利做一個修士的裝扮,站在角落裡,充滿敬仰之心地拍打著自己的雙手。
“怎麼是你,”朱利奧問道:“米開朗基羅呢?”
“您說那傢伙?”馬基雅維利輕描淡寫地說:“我把他扔進地窖的酒桶裡了。”他上前一步:“我來服侍您。”
朱利奧沒有拒絕,他也習慣了……在這個年代,就連最為孤僻古怪的皮克羅米尼樞機身邊也有兩個貼身服侍的修士與修女。
“早知道就不再穿一次了。”朱利奧嘟囔道,擺脫了沉重的祭衣,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您真的沒有穿鍊甲。”馬基雅維利感嘆道。
“那群弱雞能對我做什麼?”朱利奧說:“對了,你把米開朗基羅扔到地窖裡幹什麼?”
“明天拖出去直接埋到葡萄樹下面。”馬基雅維利說。
“他招惹到你啦?”
“我不喜歡他看您的眼神。”
“他是個畫家與雕塑家。”朱利奧說:“他一直想畫我,或是雕我,有那樣的眼神很正常。”
“我知道。”如果說,淫邪的眼神只會剝掉人們的衣服,米開朗基羅的眼神就是一層層地剝掉你的頭髮、面板、肌肉、內臟——直到骨頭:“若不是,我會在酒桶上釘上釘子。”
朱利奧笑了:“明早就把他放出來吧,我想這樣他就受夠教訓了。”
“為什麼?”
“因為……這是……”朱利奧嘆著氣說:“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