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耀山是正好順水推舟,很是熱情地抓住了張天元的手,使勁握了握道:“小張是吧,有前途啊,我在你這麼年輕的時候,還是一事無成呢。今天拍賣廳裡的事情,是我的責任,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可不要放心裡去啊。”
他能這麼說,明顯是打算跟張天元化干戈為玉帛,張天元雖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可也不會無理取鬧,首先對方的做法實際上對自己並未有影響,其次,人家可是大師啊,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要是還牛逼哄哄的,那真得就不適合做個生意人了,生意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圓滑。
所以張天元就急忙回了一句:“楊先生說的什麼話啊,一點小事而已,我早就忘了,這是我的名片,有時間的話,一定要跟楊先生多談談翡翠雕刻方面的事情。”
“哦?你也喜歡翡翠雕刻?”楊耀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知己,連柳生平和翁紅都扔到一邊不管了。
“他何止是喜歡啊,你是沒見過他的作品,要我說啊,實力不下於你,只是不太出名罷了。”柳生平笑著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得意,畢竟這可是他未來的女婿啊,能不得意嗎?
“此話當真?”
“就是玩玩而已,希望多從楊先生那裡多學點,還望楊先生不吝賜教啊!”張天元嘴上很謙虛,但是心裡頭卻是抱著切磋的想法的,他的雕刻技術,無論如何在當世那也能排到前三了,要不然也對不起他的六字真訣了。
“好了,你們兩個的事情呢,以後再談,耀山大哥你還沒說這一次來找我們什麼事情呢,不會就是想來跟我們敘敘舊吧?”翁紅聽到這一老一少在那裡互相謙虛,實在覺得無聊,都是有本事的人,幹嘛那麼謙虛嘛,於是就插了一句話。
“哦,你看我,遇到知己了,差點給忘了。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跟你們談談翡翠原石的事兒。”
之前就說過了,楊耀山的家族在緬甸擁有二十二座翡翠礦坑,其中有老坑,也有新坑,但卻不能私下裡交易,只能放到公盤上來銷售,不然的話,就會被視為是走私。原本柳氏珠寶很多原料都是從楊耀山的礦坑裡運過去的,那個時候對走私的定義還很模糊,查得也不嚴,所以比較順利,但是如今緬甸政府進一步加強了對走私的嚴控力度,但凡有發現走私行為,除了沒收所有毛料之外,甚至有可能直接當場槍斃。
別以為這只是說說而已,緬甸本來就是軍政府出來的,雖然現在已經開始民主選舉了,但軍隊的權力依舊很大,總統都不敢招惹軍隊,軍人擅自槍斃人的事情是屢屢發生,可政府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柳氏珠寶真得不願意讓楊家冒這麼大的風險來給自己送原石,也就是如此,張天元之前所說的那件事情,才會讓柳生平那樣的興奮,不用欠人情,而且也不用讓老朋友冒險,這麼好的事情,誰都願意做啊。
別看楊家在緬甸政府裡面關係很深,可這都沒用,說到底,緬甸現在還是勢力盤根錯節,能不招惹軍隊,能不犯法,還是最好不要那麼做,否則就有可能成為壓倒一個家族的那根稻草啊。
“關於這個事情,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吧,這麼危險的事情,要是連累了你們楊家,我們這罪過可就大了。”柳生平本來就覺得這走私的事情很冒險,尤其是大宗的翡翠走私,那就更危險了,現在加上翡翠方面可以暫時沒有危機了,所以就不想再麻煩楊耀山了。
“看看看看,你還是這樣,不是哥哥吹牛,這條線路已經上下都打點過了,絕對可以保證萬無一失,那些料子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雖說未必能出高翠,但是估計也不會差的,我們會選擇海路,直接運到香港去,就更安全了。”
楊耀山以為柳生平這麼說只是客氣,所以搖了搖頭,表示這次的事情沒有任何問題。
畢竟楊家跟柳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這柳家已經是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如果說自己不做點什麼,那還談什麼朋友啊。他也知道走私翡翠會很危險,可是也不是不能成功,只要事情辦得漂亮一點,走私個一兩次,緩解一下柳氏珠寶的壓力,那也是可以的。
作為原石商人,楊家也是一樣不會參與賭石的,所以他們只賣原石,最多也就是半賭的料子,或者擦出了綠的料子,想要知道里面究竟有沒有翡翠,還得是請專家去驗收,所以這一次柳生平帶了石老王和楊師傅,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為了驗收這些毛料,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用不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