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屋子裡,一陣又一陣,拳打腳踢的肉搏聲傳來。
一個頭戴三藤官的男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推開有些黏手的綠色銅門,看著昏黃的油燈下,幾個渾身是血還在相互搏殺的人。
他拍了拍手,那些人馬上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整齊劃一的站成一排。
“山!你過來!”男人一開口,其聲音十分陰柔,又夾雜著一點男人粗嗓,讓人十分難受。
一個男子解開手上沾滿血汙的麻布條,拾階而上,走到這個嗓音奇怪的男人身邊,單膝跪地。
“山,你們國沒了,帝君讓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一年後,帶領十萬大軍,滅了遼國,繼而擇日去蓼?”
男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絲毫沒有在意跪在地上的男人,臉上的驚恐以及語言無法描述的東西。
“屬下遵命!多謝公公提拔!”
山雙膝跪地,用力磕頭說道。
“好好幹!以後本官有什麼,你就有什麼!對了,以後你的那個名字,就不要寫在記事簿了,就用山好了!”
“多謝大人,賜名!山定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行了!忙過去吧!”
男人欣慰大笑,轉身離開。
山微微抬頭,用手上的血,在地上寫了‘王石’二字,深吸一口氣,用力抹掉,站起身來,緩緩走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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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長安和黃小嬌以及何不謂,三人站在京都特有的登高嶺,看著宏偉的盛世金都,心中多慨然。
“想一下,如果因為兩個皇子的奪珠,讓這盛世,變得滿目瘡痍,將是何等的……”
何不謂吞嚥了一口唾沫,臉上表情十分複雜,話說到一半,他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敬長安和黃小嬌相視一眼對方,兩個人都沒有出聲。
他們都不知道,未來將往何處去,眼前的苟且,如同眼裡突然多了塊沙粒,無法忍受,可根本找不到。
陳梁獻坐在自己的那間閣樓上,已經三天,無論是郭溫還是百如山,各種勸解,陳梁獻沒有下樓。
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弟弟擾亂國家秩序,可他無法做到能在收集全自己弟弟的一些,拿著刀,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被稱為墨染公子的面前,替他宣佈,他與這個世界,應該告別了。
西宮守衛只多不少,墨染一個人在屋裡,無法入睡,他在床上轉輾反側,他開始後悔起來,他不應該聽李齊傲的話,貪圖本不是自己的東西,他有時候,看著自己的手,會突然發現上面全是鮮血,李齊傲說過的,成王敗寇,一成,萬骨枯,一成,孤家寡人。讓他陷入沉思。
“人總是會給自己找一些藉口,來面對本該面對的一切,不是嗎?”
西宮這個被稱為墨染公子的人,從床上爬起來,從自己的景秀枕頭下,拔出一把匕首,環顧四周,警惕的說道。
“我啊!”聲音再次傳來,墨染殿下眯著眼睛,一個穿著絳紅薄綃透明色的嬋衣女子,從陰影出,走出來,高舉自己的兩個玉臂,慢慢向墨染走來,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