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羿國,更準確說是大羿帝國,自戰亂中崛起,傳承數千載,境內強者無數,帝國底蘊深厚。
似是應驗了那句諺語,天下之勢合久必分,自百年前北境妖魔霍亂,周邊諸多小國趁機叛亂,反攻大羿帝都,差點就徹底斷送了大羿數千載傳承,也幸好有著數千載的底蘊,在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才能堪堪平復這場動亂,至此大羿百年來都尚未能恢復元氣。
大羿國都,數百丈高的城牆千瘡百孔,充斥著歲月的痕跡,城內佔地方圓數百里,樓宇林立,氣勢非凡。
在城內某一座氣勢恢宏的高大府邸內,胖胖的少年站在習武場中,只見他舉起手中的獸皮卷,高聲道:“見到畫像中這個人,就如同本世子,不惜一切代價,要將他安全的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明白嗎?”
回答少年的是身前數百黑衣掛刀軍士,齊聲高喝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獸皮捲上清晰的畫著名約有十歲左右的少年,身材勁健,披散這黑髮,他身穿獸皮衣,臉龐上髒兮兮的盡是灰土,只有那雙漆黑的眼睛深邃而明亮。
將畫像分發下去,眼見數百名軍士有序的迅速離去,少年心中仍然有些不放心,轉身跟身邊的身穿黑甲女子道:“姑姑,我想在找些高手去幫我尋找。”
女子不由有些詫異,實在沒想到,這小子只是出去一趟,以往沒心沒肺的性子倒是沉穩了許多,不由開口道:“他們都是軍中最為優秀的先鋒斥候,無論是打探訊息還是追查叛匪都是手到擒來,更不要說只是去找個少年人,只管等訊息就行了。”
“你不懂...”胖子搖搖頭低聲道:“那小子...如過真的那麼好找,估計現在來屍體都沒了...”
胖平子說的不假,雖然當時天一沒跟自己走,他有些擔憂,但後來安定下來仔細琢磨,忽然明白了這其中的問題。
假設後面追殺他們的是那廚子,那麼...他藏不好,真的會被狂暴的廚子撕碎的。
日落黃昏時,天空中下起了大雪,鵝毛大的雪花在空中飛舞,晶瑩剔透,卻寒意徹骨。
女子衣裝單薄面色清苦,眼見那扇半敞開著的大門關上,府邸門前掛起兩個大紅燈籠,她不言不語,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就這麼靜靜的站著,安靜的等待著,也未曾移動分毫。
日落月生,群星暗淡,五境城的冬天出奇的寒冷,冷入骨髓,她忍不住冷冷的打了個寒顫,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扇大門,好似將這裡分割成了兩個世界,門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門外冷冷清清冰寒刺骨,她俏臉蒼白,卻也未曾動搖半分。
天空中的雪花還在飛舞,不多時,那面容清苦,嬌柔的女子似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原地只是多出來個雪人。
某一刻,大門忽然吱嘎一聲開啟了,在夏菲雪驚喜的目光中,卻是先前的看門小廝,見他神色有些複雜,張張嘴,最終也是在嘆息中,將一柄木質雨傘遞了過來,最終轉身又重重的關上了厚重的兩扇大門。
天一看著眼前的白色空間,不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但體內的痛感卻不斷加深,時而渾身泛冷,寒冷的刺痛,時而燥熱,有種灼傷般的疼感。
床榻上,少年看似已經昏睡了過去,不過他緊緊皺褶眉頭,時而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伴隨著身體的抖動,有些許鮮血從體表的毛細血孔滲透出來,此時他全身出血,整個人形同血人。
忽然,房門被無聲的開啟,二少爺剛要抬腿跨進來,忽然捂住鼻子連忙後退,開口道:“媽的,這麼重的血腥味,這小子是想不開自殺了嗎?”
夏管事走進屋子,看到床榻上的血人時,即便他經歷過大風大浪也不由神色一窒,連忙上前檢視,還好,幸好還有呼吸。
“快,快搶救,可別讓這小子現在就死了,不然那玉蓯蓉就泡湯了。”二少爺站在門外,連忙招呼寧藥師上去搭救。
寧藥師也是有些遲疑,上前檢視半晌後愣了愣,旋即道:“他體內有股能量在反噬,短時間死不了,但....也活不長了...”
其實寧藥師早就知道這小子命不久矣,雖然當時不明白他體內的具體情況,但他畢竟是經驗豐富的城主府御用藥師,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這傢伙已經通體浸毒,尋常辦法根本無法搭救。
而當時他唯一的用途就是給二少爺解毒,所以他才會扔下兩枚壓制傷勢的丹藥離去的,現在二少爺大病初癒,這小子基本失去了利用價值,夏家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靈藥和精力搭救了,所以此刻的他,基本死定了...
“現在不死就行,帶走!”二少爺心內定了定,一揮手讓夏管事帶著少年出屋了。
夏管事心有不忍,但他雖然貴為管事,不過終究是個下人,如果說能夠改變二少爺的主意,也只有大少爺和老爺了,就算家族其他旁支長輩也不行,他能做的也只是悄悄往少年嘴裡塞一枚丹藥,希望能緩解他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