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莊內,剛剛拜見的人正是上一任三老會的長老,他叫楊嬰,聽說是楊六郎的族裔。
那杆槍他一直背在身上,寸步不離。
經過他的改進,原本修長的槍折為兩半,方便攜帶。在槍身裡還連線著一根鐵鏈,但是武林人都不知道是什麼用途。
白麵長鬚,他帶著渴望進了仁義堂後,看到這群年輕陌生的後生竟然有些羞怯。
馬軍見是一位慈祥的前輩,便急忙停下與眾人閒聊,匆匆往堂門走去拜道:“楊前輩,堂上請!”
“不敢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但臉頰一紅半推半就上了偏席坐下,眾人一片愕然。
雖然說大多都是涉世不深的年輕人,但從沒見過這麼呆滯膽怯的江湖人,懷義差點都笑了出來。
生性靦腆,隻身上莊,必然是有原因的,看到背上那間器械馬軍就能感覺到,此人武功深不可測。
及時送上一壺暖水後,堂下的人皆穩坐兩邊,雖然過了多時,楊嬰依舊有些羞澀。
為免楊嬰多想,馬軍率先開啟了話題道:“楊前輩我聽說過,只是未曾謀面,今日一見果然俊逸如傳,頗有一代大將之風姿!”
“過獎過獎!”
從來到堂裡後,他話不過三句,而處處都留神,只是將茶壺裡的溫水一杯一杯往下灌。
見是這般談話,堂下的人都覺得無趣,三兩個聚在一起便閒聊了起來。
馬軍正要喝道,楊嬰卻罕見地主動阻攔道:“頭領且住,他們要是面面覷我,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樣也好,我這次上莊來是想求你件事…”
哦,原來杵著不說話是有求於我莊上,現在世道亂,隨便要是答應了,萬一…
馬軍頓了頓說道:“那前輩就先說吧,到底遇到了什麼難處,我盡力可為!”
楊嬰四顧一看,低頭抿了一口水,悄悄說道:“這次來我不想走了!不知頭領留不留我?”
現在正值稀缺時期,要能擺平莊戶院,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馬軍正待開口,又緊收回道:“雖然我是這裡的頭領,但規矩都是兄弟們互相的協作,換言之,敞開了講,敞開了說。前輩您這說話…”
聽到話裡有婉拒,楊嬰更加不好意思起來,說話都有些顫顫巍巍道:“那如是這樣,楊某再尋他處,只是這亂道里好不容易尋見了正氣…”
人雖羞澀,但謹慎有加,他的話裡處處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恐怕這樣一口答應,倒陷入了一個困頓中,那要是裝的,該怎麼辦?但裝也裝不出個這樣來?但要是離開了,那就等於損失了人。
此時馬軍又陷入了猶豫中,楊嬰反而更加與馬軍熟絡了,他將溫水一杯接著一杯。
“要不前輩就先住在莊上幾日熟絡一下兄弟們,再做定奪也不遲啊!”
本以為楊嬰會拒絕,只見他喝完杯底的水欣喜地拜謝道:“真是麻煩頭領了!若是無事我且先下去,在高堂與頭領並座,讓楊某不自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