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內的猛虎一聲吼,嚇得管事顫音道:“壽爺真辦妥了…”
他說話漸漸沒了聲兒,喬連壽臉上露出陰險的神情,骷髏刀上挑起一塊肉剛剛餵給了猛虎,突然打了個激靈道:“聽說文人的肉是苦的,有那麼玄嗎?”
那管事一聽頓時嚇傻了,腿一軟坐在地上失聲道:“是…是苦的…苦得像黃連,有毒…劇毒!”
“能毒倒幾個人?”
“全…全城!”
猛虎因為懸在刀尖的一口肉沒吃上,一口咬住了喬連壽的胳膊,一怒之下,那把尖刀狠戳入了虎腿,喬連壽平靜地取出刀將刀面上的血跡舔得乾淨後說道:“等你的好訊息!”
管事見喬連壽似是頭瘋魔連連應聲。
藍色的城頭寶珠,金黃的旗幟,一個年輕的身影單槍匹馬正匆匆趕往城中。
“格格吉祥!”
她將衣袍甩開,端坐於朝堂高位上命道:“從今天起至來年開春,不得有人再將喬家山的事掛在嘴上,違者格殺勿論!”
待鐵玉兒剛剛發完施令,一旁的武狀元附耳悄聲道:“格格,新金法令,蘭鳳郡不得干預軍政!”
鐵玉兒冷笑道:“這就是軍政了?那天銳行營我都擋住了,何況阿瑪還不讓人說話了?下去告訴你的人,收住口風,對於喬家山的事一概不知!”
深夜將至,六巷酒樓全都被搬空,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文盛安終於坐不住了,叫來小工問道:“馬敬乾為何還沒有來?”
那小工取了帽子噗嗤一笑,文盛安這才看清馬敬乾早已混入了小工內,大吃一驚:“你怎麼混進來?”
“文掌櫃,還是算錯了我馬敬乾!”
那頭巷子口亂混混一片,一行七八個人眾,全都是短馬褂,淨朴刀。
“哪位是花老闆?”
文盛安佇了片刻反應過來道:“哎!在這兒,您就是麻四?”
麻四雙手往腰上一叉,傲慢地賣過了臉,手下人提著朴刀報道:“能在八巷十字街穿梭自如的刀客除了麻老大還有誰?”
敬乾定睛一看,正是初來喬家城時遇到的那個大漢,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江湖道義他至少還不像喬家兩個兒子那般下作。
“嗨,麻四哥!還認得我嗎?”
敬乾說著從背上取出包裹,將刀身一亮。
麻四想了半天,明明是記起來了,卻故作傲人模樣道:“哦,沒見過!大頭做生意,小痞子就不要摻和了!”
“麻四哥真是健忘,喬陳酒家。”,敬乾心如明鏡,早就料到了麻四會來這一招。畢竟現時不及往日,城裡什麼人都有,要是這趟子上出了麻煩,就算麻四能橫行十字街,也逃不了喬連壽的問責。
柴院裡出來的夥計一一將行囊箱櫃搬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牽繩綁在備好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