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楊子橋崩塌的訊息,一時之間成了城裡頭那些說書人的話題。
眼看快過了晌午還不見在閣樓上熟睡的敬乾下來,馬軍心裡一著急,又返身上了樓裡,猛灌了幾口酒,扯著嗓子喊道:“走不走?要是日頭下山了,天黑路不好走!”
“來了來了!”
一行人從酒樓裡出來後便穿上文盛安準備的便衣,馬軍回頭看了一眼文盛安似是有話要說,又搖搖頭,抬手說道:“文掌櫃,若是不急,先到莊上一談如何?”
文盛安連連擺手,隨後恭手作揖道:“使不得啊頭領,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對我來說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快些上莊,以免被發現。等這趟事過了河,我再與兄弟們把酒言歡!”
歉疚一直堵在馬軍心口,文盛安不顧一切為兄弟們所做的他都看在眼裡,此刻倒有些過意不去,遲疑了好一陣子,馬軍恭手作別道:“保重!”
看著一行人離了城,文盛安舒了一口氣,低頭踩了一腳門前凸起的石頭,感慨道:此前三十餘年忍氣吞聲,這回終於見識了世間的真英雄!若是大仇得報,從此必與天道同行!
他搖身換上了一身白褂褐襟,此時更顯得一代商豪的氣質脫穎而出。
坐在閣樓雅間,泡上了一壺好茶,時不時地看看窗外,粗眉大眼裡流露著一股精穩。
“掌櫃,打聽到了!”
樓下小工氣喘吁吁趕來,將方才與管事換來的契約往桌上一拍,先是將桌上的溫酒一飲而盡,才說道:“喬連壽賊得很,他悄無聲息挪來了五車金銀,想要將城裡的物資買斷!”
文盛安一聽,凸顯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不慌不亂,倒下兩杯茶水悠悠說道:“先喝了茶水解解渴再說!”
那小工急得不耐煩,順著文盛安胳膊一把拉住道:“掌櫃,你不心急嗎?要是我們不趕快通知城裡的百姓,這喬連壽如此鬼祟,到時候就怕真把物資全壟斷了!”
文盛安將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輕抿了一小口,略顯沉重道:“怕的就是他突然剎住了手!城口子茶坊館子裡的說書人安全離開了沒有?”
“離開了!”
“那就好!”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管事掛著一件包袱,慌里慌張地來到了酒樓上,見內裡沒有掌櫃,又吃力地爬上樓梯叫道:“花掌櫃?”
“找我何事?”
一個精壯的男子出現在眼前,嚇得管事魂都沒了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掌櫃的是個娘們兒!”
文盛安差點笑出聲,又立馬板著臉,一把拉住管事的胳膊問道:“你是?”
管事見四下裡沒有別人,笑臉相迎道:“掌櫃,我是來談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