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您老怎麼出來了,這外面風大……”
話還未說,那老者便抬起手中柺杖在楚東河身上敲了一下,力道不重,他也不敢躲避,就那麼受了一杖。
“老頭子再不出來,你這不肖子孫就要把楚家的臉面丟完了。
當初……當初要不是薛家,咱們楚家連這南伏城的城門都進不來,又何談在這裡立足。
千百年來,薛楚兩家守望相助,聯姻從未斷過,怎麼?如今薛家不在了,我們楚家就該忘恩負義,背信棄義?
今日你如此逼迫薛家人,到時候讓老頭子去了下面,如何面對楚家的列祖列宗,又如何跟薛家先人交代。”
老者一番話振聾發聵,使得那楚東河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四周楚家人更是低頭掩面,只覺良心難安。
滿堂死一般的寂靜,在楚家老太爺面前,誰有資格說一句話?
沒有。
這老者轉過頭看向薛見,抬起柺杖在身邊少年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說道。
“孩子,今天是我楚家……對不起你啊。”
薛見鼻尖一酸,內心五味雜陳,彷彿所有的憋屈與怒氣,都在此刻被一隻慈祥的大手撫平。
他顫聲道。
“老太爺,有您這句話,小子就知足了。”
老者點了點頭,揮手道。
“丫頭,帶著他下去吧。”
楚依依立刻點頭稱是,帶著薛見就要去往內院。
那老者身邊的少年,趕緊湊上前似邀功般的小聲道。
“姐,是我帶老太爺過來的,怎麼樣,及時吧。”
這話只有楚依依和薛見才聽得見,新娘子伸手捏了捏這少年的鼻子,沒有說什麼,薛見卻是感激的衝他點了點頭。
只有這時,他才在楚家感受到了一點溫暖。
只是那許家家主明顯不會善罷甘休,在此刻沒有人敢說話的時候,他站了出來,大聲道。
“楚老太爺,晚輩許榮華,現任許家家主,早就聽聞楚老太爺義薄雲天,重情重義,今日得幸一見,晚輩佩服。
只是我這親兒剛剛被薛見重傷,廢了一臂,此事在場之人都是親眼所見,若不討回一個公道,我許家還有何臉面在這南伏城立足。”
老者聞言,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喝道。
“許家小兒,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要討公道,就去把你們家那老不死的許盛請出來,老頭子就好好跟他說道說道。”
許榮華內心憋著一股怒氣,卻不敢爆發出來,繼續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