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自投羅網的?”
“你答應我的那一半呢?”
白袍人看著跳進來的黑袍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士甲啊士甲,你應該早料到吧,毀了君房的形屍,我當時不殺你,已經算是仁慈了,你還有這個非分之想,活的太久,變傻了嗎?”
明明心中預料過這種結果,但還如賭徒一般心存僥倖。
黑袍人已經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那其中夾雜著羞辱和折磨。
愧疚嗎?後悔嗎?還是那句心安理得?似乎都是,又都不是,那只是長生的惡毒而已。
當希望落空時,怒火再也不受控制,黑袍人身形擺動,飛身去奪白袍人手中的心臟。
但是還沒到近前,噗通一聲,如被卸去經脈,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袍人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輕蔑,他沒再絲毫停滯,將那綠色球體塞入了嘴中,牙齒錯動,汁飛肉碎,輕車熟路般的吞嚥下去。
石巖出看著剛才發生的這一切,童稚的面容神色冷然,站在他身旁的長髮青年目光凝重。
一旁,元化星睜開眼後,聽見父親喚著她的名字,可是她腦中混沌,眩暈疼痛,夜風中摻雜著土味兒和焦糊味。
她努力回憶著剛才發生過什麼,掙扎著想坐起來,但她卻不知臉上的黑紋,讓她看起來十分古怪嚇人。
畹姨走了過來,幫著元友,讓元化星半坐起來。
而此時阨池周圍,也傳來了悶悶的輕響,那圈銅錢倒地,四周無形氣場消散。
徐君房喉嚨滾動,吞食下了最後一點殘餘,期待的面色,似在靜靜感受著什麼不同。
石巖出默然的看著他吞食完畢,眼瞳深處黑不見底,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波瀾。
“把陰爻人餵了魃,會是你永遠的噩夢。”
除了元化星,其它人,都抬眼看向了阨池中。
不知這句話透著什麼古怪,白袍人身體陡然一震,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之前的從容淡定,得意張狂,慢慢變成驚慌駭然,更詭異的是,在他旁邊趴著的黑袍人,緩緩用力支起了一點膝蓋,似是能動了。
“不可能,...不可能。”白袍人向前跌撞的跨了一步,語氣中壓抑著慌亂。
“石巖出,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小男孩背過手,不在看他,童音悠遠。
“囚乙,長生是看不見的禁錮,生死都是你選的路,由的了自己,怨不得別人。
魔羅火宮,可解舛之命,亦會收回你的長生,世上哪有白得的好處,想兩者兼有,怎麼可能。”
這句話像驚雷一樣灌入白袍人的腦中,不用說,他也已經感覺出了異樣。
但他還是一時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