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日記不知道什麼原因,斷斷續續,只寫到6月30號就沒了。
1993年6月30號
蘇軼,我真的好想你,你一定怪我為什麼不再給你寫信。
我實在沒辦法,讓你跟我一起面對這生活裡的糟心事。
你是那麼的陽光,我怎麼忍心把陰霾投到你的身上。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吧,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我真的是掃把星,會害的家人不是失蹤就是跟著我一起受罪。
我不願意,也不能讓你看到我現在的生活狀況。
姥姥最近身體特別不好,因為屋子漏雨,有些受涼,總是哮喘,我放下那點自尊去求那家人,他們還是那麼無情,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真的好想你,特別特別的想。”
蘇軼看到這裡,呼吸有些重,他沒法控制自己,那紙上氤氳著誰的淚滴,分明訴說著無助和絕望。
他慢慢合上了日記本,從急切的目光慢慢變為空洞的眼神,不光因為這本日記關於夢真的,更讓他不安的是,這日記本里的一些描述,不就是1993年那起案件的一些資料嘛。
他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猛的看向了羅白帆,顫抖著嘴唇,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
“她...她是沈蓯?”
羅白帆似乎也下了很大的決心,點了點頭。
蘇軼站著的身軀有些搖晃,“不,不可能,怎麼會是她,她已經夠慘了,為什麼會是她,我不信,不會是她。”
此時,一張照片從日記本里滑落出來。
蘇軼臉色慘白,將目光投向落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個陽光俊郎的少年,站在坦克上,衝著這邊的人,燦爛的微笑著。
蘇軼迅速撿起這張照片,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
這是他在兵器公園拍的,送給夢真做紀念的那張。
在這事實面前,他感覺像是被什麼人打在了胃上,難過的感覺,毫不留情的往他的心裡鑽。
眩暈,噁心,無法呼吸,眼淚止不住的泛濫。
後悔,自責,憎恨隨後接踵而來。
如果當初堅持下去,是否就能找到她了,如果找到她,會不會那種可怕的事就不會發生?
可是這一切沒有如果。
“那幾個混蛋,我要找到他們。”
仇恨與怒火,讓蘇軼腦子變的空白,一聲不吭要往外走。
羅白帆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皺眉,當蘇軼馬上拉到門把手時,他怒喝了一聲。
“蘇軼,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