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暗暗苦笑,兩世處男,騎術果然不佳。
“侯爺,為何不直奔刺史府找邢深,而是要去洛南縣?”韓介迎著寒風大聲問道。
顧青道:“洛南縣令必然是邢深的同黨,辦邢深之前,我要先拿下洛南縣令,落下口供才可放手去找邢深報仇。”
韓介恍然,欽佩地朝顧青笑了笑。
一個時辰後,眾人趕到洛南縣。
此時已快天黑,城門前稀稀拉拉站著幾名軍士,見顧青這一百來騎來勢洶洶,似無善意,軍士們嚇壞了,下意識按刀準備喝問,顧青卻理都沒理,百騎催馬徑自衝進了城中。
縣衙的位置很好找,全城最氣派的那一座便是。
顧青等人趕到縣衙門前,無視驚慌失措的差役們關閉大門,指著大門扭頭朝親衛們笑道:“你們中間一半人在安西都護府上過戰場,現在誰去給我把縣衙大門破開?”
“小人願往!”數十道聲音異口同聲道。
接著二十來位老兵在縣衙門前集結成陣,突然發力朝縣衙大門狠狠撞去,肩肘同時撞到大門,大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二十人繼續撞,彷彿一群發了狂的瘋牛似的,一下又一下,縣衙的大門終於承受不住重力,發出難聽的吱呀聲,最後幾下,大門被強行撞開了一道縫隙,接著二十人最後猛地一記重踹,大門終於被踹開。
縣衙大門內,十來名差役拔出鐵尺,一臉驚駭地看著顧青等人,手中的鐵尺瑟瑟發抖,顯然膽氣已喪。
一名差役面色蒼白壯起膽子喝道:“何方賊子,膽敢衝擊縣衙,不怕殺頭嗎?”
顧青嗤地一笑,道:“衝進去,誰敢阻攔,殺!”
百名親衛得令,轟的一聲衝進了縣衙,差役們哪裡有半分抵抗的意志,見這群人神色猙獰,臉上都帶著殺意,差役們嚇得扔了鐵尺抱頭鼠竄,瞬間跑得沒影了。
一百人衝進了縣衙,顧青最後一個跨進門檻,左右環視一圈,道:“馬上找出洛南縣令。”
親衛們呼啦一聲分散開來,竄進了縣衙的大堂後堂內院,一陣女眷的驚叫聲和瓶瓶罐罐碎裂聲後,洛南縣令被親衛們從內院的衣櫃裡翻了出來。
洛南縣令姓錢,正一臉驚恐地被親衛拎在手中,嚇得渾身抖若篩糠,話都不敢說一句。
顧青冷冷注視著他,道:“你便是錢縣令?”
“本官……我,我正是。”
顧青扭頭朝韓介示意了一下,韓介將準備好的紙筆朝錢縣令一遞。
顧青微笑道:“錢縣令,將你所知洛南縣和商州刺史府剋扣截留戰死傷殘老兵撫卹一事,原原本本寫出來,所涉錢財與官員,一個都不能少,哦,對了,還有你藏起來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賬本,我都要。”
錢縣令一愣,接著大驚:“啊?不行!我從未做過此……啊——!”
話沒說完,錢縣令的左手喀嚓一聲,被一隻鐵鏜狠狠打斷,胳膊軟軟地吊在胸前,錢縣令捂著胳膊淒厲慘叫。
顧青收起鐵鏜,遞還給旁邊的親衛,微笑道:“沒關係,你可以繼續否認,我繼續敲。不過錢縣令,我勸你最好珍惜機會哦,你身上能被打斷的骨頭可不多……”
嚇得像鵪鶉一樣的錢縣令忽然硬氣起來,忍著劇痛道:“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說出來你以後再死,不說的話現在就死,而且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