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顧侯爺!末將一時失言,並無威脅之意,侯爺萬莫誤會……”
顧青淡淡地道:“事情已經問清楚了,那麼便該明正典刑了……韓介,告訴軍中文吏記下田珍臨陣怯戰,構陷袍澤,威脅主帥等諸多罪狀,諸罪不斬,難以平軍心民心……”
“左右,將田珍推出校場,歷數罪狀後斬首示眾。”
韓介面現猙獰之色,朝親衛狠狠一招手,帳內兩列親衛撲上前,將田珍綁了個結實,把他往帥帳外拽去。
直到此時,田珍才反應過來,顧青居然是玩真的,幾句對話便定了自己的死罪,馬上要被斬首了。
被五花大綁的田珍奮力掙扎起來,大聲抗辯道:“侯爺,侯爺處事何其不公!末將縱有小過,但罪不至死,侯爺,末將是朝廷欽任中郎將,豈可妄殺?小罪重罰,斬殺大將,侯爺不怕參劾麼?邊監軍不會容許侯爺這麼幹的!”
顧青嗤笑:“我斬殺過刺史,但還沒斬殺過大將,今日試試滋味也無妨,至於邊監軍……嗯,臨死之人還操心活人的事,多謝多謝,領情領情,快推出去,莫誤了田將軍上路的良辰。”
在田珍不甘的掙扎叫罵聲中,親衛將他拖出了帥帳,叫罵聲也越來越遠。
李嗣業一直沉默地坐在帥帳內不言不動,見田珍已被推出了帥帳,李嗣業起身勸道:“侯爺,田珍雖與末將不合,但終歸是我大唐的武將,小罪重懲,末將恐侯爺落人口實,侯爺您……”
顧青笑著擺擺手:“你坐下,安靜等結果,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李嗣業只好坐下,心跳仍很快,萬萬沒想到侯爺竟然如此殺伐果斷,只與田珍說了幾句話便下令斬殺,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了顧青那張笑臉背後展現出來的狠辣。
沒多久,一名親衛捧著托盤進帳,托盤上正是田珍那顆血淋淋的頭顱。
顧青嘖了一聲,嫌棄地揮了揮手:“別給我看,我膽小,怕見血,讓李將軍親眼看看,看完拿出去埋了。”
李嗣業看著托盤上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饒是久經戰陣的猛將此刻亦不由心驚膽戰,急忙點點頭表示確認過了。
親衛端著頭顱出去,顧青笑吟吟地道:“李兄,心魔已除否?”
李嗣業嘆息一聲,躬身道:“侯爺,末將拜服了。末將知道侯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李嗣業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從今以後,末將願聽侯爺差遣。”
對顧青,李嗣業是真的服了,他終於知道顧青殺田珍的用意,只有殺了這個人,李嗣業才不會對小人畏手畏腳,處處陪著小心,才能無所顧忌地發揮自己的能力,為安西都護府效力。
顧青微笑不語,殺田珍確實是為了李嗣業,但也不完全是為了李嗣業。
在顧青的心裡,安西四鎮遲早都是自己的,那麼就不能容許四鎮的將士裡有田珍這粒老鼠屎的存在,敗壞整個安西軍的軍紀和軍心,田珍這樣的小人,除掉他宜早不宜遲。
站起身,顧青拍了拍掌,道:“李兄,從今日起,你正式調任龜茲城駐軍大營,我任你為陌刀將,半年內給我在全軍上下選陌刀手千人以上,凡我安西軍上下將士,皆由你挑選,至於錢財方面,你不必操心,我會解決錢財的事,能辦到嗎?”
李嗣業抱拳凜然道:“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