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路途不僅苦,而且無聊,尤其是日復一日,行軍了一個月以後。
每天坐在馬鞍上,屁股被磨出了老繭,這個事實令顧青尤覺悲憤莫名。
明明還是童子身,將來與張懷玉入了洞房,被她發現自己一屁股的繭子,這個誤會就說不清楚了,稍微邪惡的一點的話,指不定她會懷疑他這些年跟哪個男人不清不楚,再聯想到他升官封爵之快,簡直不可思議,一切都有了完美的答案……
“紮營後找遍全軍,給我弄幾條毛毯或是軟墊,什麼都行,我要墊在屁股下……”顧青受不了了,他忽然發覺對待屁股要像對待自己的貞操一樣珍惜,不然有些誤會將來無法解釋。
韓介見顧青難受的樣子,勸道:“侯爺,其實再磨幾日便習慣了,咱們行伍之人尤其是騎兵,最初大多會難受幾日,以後便不覺得疼了……”
顧青咂咂嘴,這話為何聽起來愈發曖昧了?
“咱們還要走多久?是不是快到玉門關了?”顧青有氣無力地問道。
“侯爺,咱們已走了一個月,快到甘州了,過了甘州沿著祁連山脈,再走幾日便到肅州,過了肅州便是玉門關……”
顧青像一隻被針扎過的皮球,慢慢地癟了下去。
感覺自己可能會死在路上,不餓不凍,活生生無聊至死。
若是張懷玉或張懷錦也隨軍該多好,顧青走一年都不會覺得無聊,每天跟張懷玉說幾句土味情話,逗逗那個傻乎乎的張懷錦,紮營時偷偷鑽張懷玉的帳篷,張懷玉如果打不死他的話,說不定能幹一些比牽手更不純潔的事,一路旖旎風情無限,哪裡會無聊。
可如今,熱鬧倒是熱鬧,一萬個大老爺們兒,顧青誰的帳篷都不想鑽,反而還要提防別人鑽他的帳篷……
見顧青一臉生無可戀,韓介試探著道:“侯爺,到了肅州後,要不要末將給您買幾個胡姬一路侍候您?過了肅州便是玉門關,馬上要出塞了,塞外路途可比現在更辛苦,侯爺身邊若能多幾個知冷知熱的姬妾,想必會舒坦一些……”
顧青聞言不由有些動心:“胡姬……啥樣的?”
韓介想了想,道:“啥樣的都有,眼珠子跟咱們大唐人不一樣,有的是綠色,有的是藍色,還有灰色的,頭髮顏色也不一樣,有金頭髮的,還有天生捲髮的……”
說著韓介撇了撇嘴,嫌棄地道:“蠻夷就是蠻夷,頭髮長得像咱們大唐人的腋毛一樣彎彎曲曲,血統不純就是難看。”
顧青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部將都這麼嫌棄了,自己這個主將難道好意思將蠻夷女人弄進帳篷?
再說,蠻夷女人進了自己的帳篷侍寢,一個是久曠之身,一個是兩世處男,究竟誰佔誰的便宜?
堂堂大唐縣侯兼節度副使,竟被化外蠻夷女人糟蹋了,這算不算全軍之恥?
衡量許久,終究弊大於利。
顧青咬了咬牙,狠心道:“沒錯,蠻夷女人就是猢猻,人豈能與猢猻苟合?此事以後不準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