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距離太近了不妥,孔夫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這句話的意思若讓顧青來理解,那就是別跟女人靠得太近,太近了女人就會很無禮,或者會非禮。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顧青伸出一根手指頂住張懷錦的額頭,用傲嬌的姿態緩緩將她推開。
“我耳朵不背,不用湊那麼近。”
張懷錦哼了一聲,道:“快說,要問我什麼?”
“我想問的是,昨夜我作的詩,為何要用前八句特意形容李姨娘的劍舞之姿?後面幾句為何突然轉了筆鋒感懷昔年?這裡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思想感情?最後,請你背誦全文。”
張懷錦傻眼了:“啊?”
“啊什麼啊,快回答。”
張懷錦呆滯半晌,接著大怒:“你,你你……你不是人!”
“吶,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怎麼你了?怎麼就不是人了?”
“你你……你是故意的!二祖翁問得我受不了,我才偷跑出來,你比他更過分,還要我背誦……”張懷錦氣壞了。
顧青搖頭,這位也是個學渣啊。
所以顧青以前對她的“蠢萌”評價是實至名歸了?尤其是“蠢”,可能比“萌”還要多一點。
見顧青一副傲嬌的樣子,張懷錦氣道:“作詩作得好又如何?你為何不跟我比字呢?看誰的字寫得好,敢比嗎?”
顧青扭頭朝門外大聲道:“來人,送客!”
張懷錦咯咯笑了起來,推了他一把,道:“好了,咱們不要互相傷害了,行吧?”
“好,不準互相傷害了,不然絕交,割袍斷義。”
張懷錦盯著他的臉,道:“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才情,昨夜你作的那首詩真的很妙,今早我聽說作那首詩的人是你,我很自豪,滿府到處跟人說,作此詩的人是我二哥,好多人都特別羨慕我。”
顧青笑道:“以後去酒樓飲酒,結賬時報我的名號可以打骨折。”
“二哥你果然跟別人不一樣,二祖翁天天跟我念叨,說女子應足不出戶,不論有沒有出閣都不應該到處亂跑,會壞名聲的,你似乎並不介意女子拋頭露面?”
顧青失笑:“這有什麼介意的,一千多年以後的女子不僅到處亂跑,穿的裙子更是短得不行,拋頭露面算什麼,拋頭露屁股瞭解一下……”
張懷錦大笑捶他:“又騙我!你是個騙子,我再也不信你了。上次你說一千多年以後男子娶親會傾家蕩產,我回去後問二祖翁,二祖翁說一派胡言,還說‘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要我學會分辨,不要聽信鬼話。”
顧青搖頭,這就沒法爭了,除非召喚神雷把張九章劈到現代去,讓他親身體會一下觸目所及皆是傷風敗俗,以張九章的心理承受能力,可能會自摳雙目。
“女子多見見世面不是壞事,從出生便被關在家裡,長大後又要學什麼《女誡》,出嫁後相夫教子還是不準出門,一輩子從這個家到那個家,根本出過門,這個屬於非法囚禁,要坐牢的。以後你二祖翁再把你關在家裡,你就去大理寺告他……”顧青不懷好意地攛掇道。
張懷錦大笑狠狠捶他:“你是個壞人!哈哈!回家我就把你的話轉告二祖翁,他非得拎著掃帚追殺你……”
笑得太激烈,張懷錦有點喘,軟軟地癱坐在顧青身旁,螓首不知不覺靠向顧青的肩膀。
顧青反應多快呀,眼疾手快疾若驚雷,一手將她推遠。
“好好說話,別靠那麼近,空氣不夠用。”
張懷錦被推得一趔趄,氣鼓鼓地瞪著他:“還是兄弟嗎?為何距我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