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沉甸甸的心情,眾人從西南方位的死門之地,繞行到了東北之處的生門,一路上有陳易帶路,又加之行的小心,再無損傷一人,多少人進來多少人出去。
搬山一脈的那些弟子此時已經對陳易佩服的五體投地,有兩人甚至已經光榮的邁入腦殘粉行列,對陳易那叫一個言聽計從令行禁止。
也不怪乎他們會如此,這一路上如果沒有陳易的存在,說不定他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門裡面了。
同時,這些人,包括楊拂塵也見識到了這奇門遁甲七十二局的兇險,完全就是個該遭天譴的滔天殺陣,哪怕是最安全的生門之地,裡面也是殺機四伏,九局連環,一局兇過一局,稍不留神,一步踏錯,便是陰陽相隔的下場。
出口之地自然沒了入口之時的詭異氣場,一切與山間尋常地方類似,很不起眼,很難發現。
出了奇門**陣,來到彩雲峽邊緣,眾人俱都長鬆一口氣,望著那氤氳升騰的霧氣,那如侍衛般環繞著的八座兇險山峰,眾人不由一陣慶幸,感覺像是從鬼門關走了個來回一般。
現在距離那李不才的墓冢愈發近了,尤其是在瞭解過他的過往之後,知道這老貨是個狠人,眾人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不由又緊張了起來。
那些彩色霧氣就在身前幾里開外升騰渙散,張牙舞爪,似是在向剛剛逃出虎穴的眾人伸手,歡迎來到狼窩!
“那霧氣有毒,各位小心了!”
在眾人進入彩雲峽那彩霧範圍之前,楊拂塵提醒眾人,而楊雲義則是從背囊中拿出幾個面罩一般的物件,分發給眾人。
陳易接過來,道了聲謝,發現是一個防毒面具,不由一陣失望,打趣道:“竟然是防毒面罩,這也太掉價了,我還以為是那種服下一粒就能百毒不侵的靈丹妙藥呢。”
楊雲義對陳易這種不著調的言語行徑已經見怪不怪,心中對他的印象也是從最初時的神秘莫測漸漸改觀,年少就是年少,即便修為再高,也還是那跳脫的性子,笑著說道:“哪裡有這種百毒不侵的東西啊,每一種毒物都有自己的生克之道,一種藥物也只能剋制一種型別的毒物,這裡的毒障是匯聚了幾十種甚至上百種的毒物吐息,如果亂服藥物,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毒發身亡。”
楊拂塵也笑道:“陳老弟,不過你也別小看了這防毒面具,雖然是從部隊裡流出來的大路貨,可對於這些毒障卻是有很好的作用,保證你一點事情沒有。”
“哦。”
陳易明白這些,無非就是慮毒炭過濾掉大分子毒氣,只留下小分子的空氣粒子,這些財物毒氣都是些毒液蒸發而成,大分子的蛋白質,用這防毒面具還真是物盡其用,成本低廉,可效果卻是好的很。
穿戴好防毒面具,陳易便感覺一股窒悶之感,呼吸變得不由困難起來,曾經下意識就能完成的事情,現在需要使用很大的力氣,又帶上手套,把所有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全部遮擋嚴實了,幾人走進這七彩迷霧之中。
彩雲峽,顧名思義就是飄蕩七彩雲霧的峽谷。
走在其間,周身環繞帶著溼氣的彩色雲霧,陳易並沒有感覺如身在仙境一般的美好,反而感到陣陣的毛骨悚然。
站在百米高的山頂往下俯視,陳易發現這裡的植物扭曲盤旋,彷彿是受到極大的痛苦一般生長著,樹葉也非陽春三月的嫩綠,而是一種枯黃憔悴之感,這裡奔跑的動物很少,可蛇蟲之類卻多的很,樹枝上藏著毒蛇,樹杈上爬著拳頭大小的蜘蛛,樹底下跳躍著豔紅色的林蛙蟾蜍,樹根的腐殖層中則是生長著無數的蜈蚣毒蠍等毒蟲。
“這風水寶地怎麼會生出如此多的毒物?”
搬山門人肯定都精通風水,雖說沒有陳易這般逆天,可看看尋常的陰陽宅還是可以的,楊翎虛站在峽谷頂上,見這裡眾山環繞,藏風聚水,實乃罕見寶地,可風水寶地同樣應該物華水美,怎麼會是如此詭異陰毒之地?
陳易也在嘆息,只是他看得比這楊翎虛要深一點,遠一點,隔著防毒面具悶聲說道:“天下龍脈一甲子翻身一次,每隔六十年都會有變化,有的變化不大,有的天差地別,這裡經歷的時間足足有六百年,中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變化,況且還有那奇門**大陣做屏障,除了那些可以在岩石裂縫中行走的蛇蟲之外,其他的尋常動物根本無法進入,在陰陽嚴重失衡的情況下,這彩雲峽變成此番模樣也就不足外人怪。”
“可那劉伯溫難道就沒有預料到嘛?怎麼會為老友選擇這麼一處靈轉煞地?”
楊翎虛說著,忽然記起什麼事情來,轉頭看向陳易,連忙歉意說道,“陳先生,我,我並非有心,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