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拂塵接過話茬,看著自己的徒弟說道:“不過那李不才沒有後人,寶地轉成煞地就轉成煞地了,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反倒是防止了他被一些盜墓者的騷擾,如果沒有陳老弟,我們恐怕也到不了這裡。”
陳易麵皮一紅,沒覺得有多光榮,幫著搬山道人和卸嶺力士禍害祖師爺老友的墳墓,這天下間估計除了他之外,也沒幾個能做出來了。
“楊二哥,接下來就看你的手段了,我對這些毒蛇毒蟲可沒什麼好辦法”,陳易岔開那個話題。
“如果到了這裡還要陳老弟出手,那我楊拂塵也太過無能了。”
楊拂塵雖然傷勢未愈,可臉上精氣神卻很不錯,衝著後面一揮手,道:“把白猿放進去。”
身後的三個弟子連忙把僅剩的白猿牽過來,伸手從它們耳朵後面抽出一根五六公分長的銀針,那銀針一抽出來,白猿不復之前的痴傻狀態,尖叫連連,恐慌異常。
幾個搬山門人不顧白猿的掙扎,抓著其頸後皮毛,解開它們脖子上的鏈條,就扔下峽谷。
峽谷兩側的怪石嶙峋樹木叢生,倒是不擔心這些白猿會摔死,可那些樹木中隱藏的毒蛇毒物卻會讓它們死無葬身之地。
彷彿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那幾只小白猿叫的更加淒厲了,聲音不斷在峽谷中的迴響,而峽谷中的那些毒蛇毒物紛紛被這叫聲驚醒,爬上樹枝,翹首以待,冷冷的眼中閃爍貪婪目光。
何卿卿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不禁說道:“楊前輩,除了這白猿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楊雲義以及其他剩餘弟子各自從背囊中拿出一個皮囊,聽聲響似是粘稠液體,聽到她的話,那楊雲義苦笑一聲,道:“這白猿是最具靈性之物,常年生活山中,對於蛇毒也有一定的抵抗力,放它們進去,必然會鬧出最大的動靜,引出最多的毒蛇毒物,如此一來,我們投放的藥物就能沾染到最多的毒蛇毒物身上。”
陳易雖然早就料到這些可憐的白猿會被當成誘餌,可心中還是不忍,扭過頭去不忍觀視。而何卿卿更是面色難看,冷著一張俏臉,直接斥道:“可這白猿即便鬧出的動靜再大,也引不出這彩雲峽中百分之一的毒物,而你們從上面投放蛇藥再多,也滅殺不過十分之一的毒物,少這千分之一不少,多這千分之一不多,我們何必做此傷天害理之事呢?”
被一個晚輩當面斥責傷天害理,即便是楊雲義和楊拂塵脾氣再好也不由微怒。
那楊雲義說道:“哼,一個丫頭片子知道什麼,畜生就是畜生,要怪就只能怪他們命不好。你如果可憐它們,那誰來可憐你的太爺?雖然我們帶的藥物不多,即便有千分之一毒物沾染上了,可是一傳十十傳百,最終也會把所有毒物驅逐乾淨,這些猿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雖然聽不慣這楊雲義的腔調,可何卿卿還真反駁不了,他們來尋找降龍木就是為了他們太爺的天譴,如果因為可憐這些猿猴而丟了降龍木,那是她不能承受的。
陳易也是看不過去,但也知道沒有別的辦法,人類之間都互相碾壓迫害,更別提是對這白猿了。他走上前去,拉了何卿卿一把,何卿卿眼眶微紅,陳易搖了搖頭。
楊拂塵看著兩人,臉色不怎麼好看,也沒有多餘的話,只是衝那幾位弟子揮了揮手,示意將白猿扔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峽谷之上,出現了一個影子。
那影子速度飛快,行走如飛,幾乎無視腳下那嶙峋怪石。
“翎菲師姐,是翎菲師姐?”
有眼尖的弟子看見了對面那影子的面孔,正是消失許久,被眾人以為死在那石拱門外的楊翎菲。
只是,經歷了“生死別離”,這些搬山弟子再見到楊翎菲,卻沒有任何的欣喜興奮之情,反而一個個鐵青著臉,瞪著對面,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陳易知道那楊翎菲沒死,但卻沒有料到她會一路“跟”過來,或者說是會被一隻猿猴綁著,一路跟過來。
而那隻白猿正是陳易他們之前放過的那隻老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