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闆斜睥他一眼,道:“哼,白宗明都進去了,還要整陳易,實在可笑至極,他都辦不到的事情,讓我們來做?”
“唉”,朱老闆抱怨聲一起,立刻有人附和,“是啊,他也不想想陳易是什麼人,公安局的關係硬到不行,在古玩方面的水準比你我在座都高,還有一身的功夫,簡直就是背了個王八殼子,刀槍不入,怎麼搬?弄不好不用等他招供,我們就已經進去跟他作伴了。”
剛才大為光火的朱老闆抽著悶煙,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神態表明,對白宗明的無理要求相當不滿。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抱怨著,矛頭一致對準了白宗明和陳易。
不久之前,這些人還恨不得削減腦袋,鑽到白宗明陣營中,對他那是一個巴結討好,而陳易這個不自量力的無知小子,更是被他們在古玩交流會上肆無忌憚的取笑嘲諷,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
可轉眼之間,十幾天的工夫,事態完全調轉過來。
當初拼命都要巴結討好的那個人被關進監獄,
周倉對這些人的表現很滿意,於是又加了把火,“不止是諸位頭疼,我也還沒辦法,前幾天託關係進去,從白宗明那裡帶出來的話就是這些,他明確要求,如果有一件辦不到,那我們一起玩完。”
“哼,我們這些人幫他看管白家產業已經夠耗費精力的了,週會長為了這些連會長職位都辭去了,成了白家的打工仔,他還不滿足,難道非要我們進去陪他?”
周倉的這話顯然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呂老闆皺著眉頭,道:“這事情有些不對。”
“怎麼不對了?”
呂老闆眉頭皺的更緊,“你們可以想一下,白宗明做事一向靠譜,這些年的幾件大手筆也都做的讓人佩服不已,他和陳易早先就有矛盾,對他的瞭解比我們深的多,應該知道我們拿他沒有辦法,可為何還會提這種無理要求?”
其他人聽到他這句話,紛紛沉思起來,包括剛才和他動起手來的朱老闆。
細細推想下來,確實有些奇怪,完全不像他的風格。
周倉嘴角微微上揚,想了一下,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透過看守和他商量過,可白宗明不知為何,卻是死咬著不放,要求必須做到。而且我聽說,白宗明的弟弟白宗亮好像就是死在陳易手裡,所以他才對陳易恨之入骨。”
呂老闆眉頭一挑,聲音高了起來,“此話當真?”
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向周倉,等著他的答案。
周倉環視一週,很喜歡這種焦點的感覺,“應該錯不了,白宗亮在死之前和誰的矛盾最大?肯定是陳易……”
自從白宗明出事兒之後,他就開始謀劃,既不能讓自己受到牽連,也要接著泉城古玩界這次大風暴的機會,站穩腳跟,徹底擺脫那個有名無實,只能給這些老闆們跑腿的尷尬會長位置。
他理出了白宗明為何那般痛恨陳易,不惜為了他和劉家當眾翻臉,並按照前因後果,做出了大膽推測。
先從白宗亮與陳易的第一次矛盾開始,又聯絡陳易把成化鬥彩雞缸杯賣給白宗亮,雖然是競拍,但在他們內行眼裡,那次拍賣會一看就有問題,之後又想到三井歸壽被警察抓捕,再到白宗亮死亡,三井歸壽徹底消失不見等等一系列的衝突疑點。
最後聯絡白宗明對陳易的態度,他覺得白宗亮的死,極有可能與陳易脫不了關係。
“靠,他以為他是誰啊,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白家大少?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朱老闆下面不舉,精力都到了腦袋上,脾氣大的很。
周倉給朱老闆倒滿茶水,道:“老朱也別發火,誰讓咱有把柄被人家抓著呢,不照做不行啊。我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透過白家,公安局那邊想要找到證據只有白家一條線,可以說白宗明控制著我們的命運,他想要什麼,我們不就得巴巴的送去?你看為了討好他,我不是連會長都辭了,給他們白家打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