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航發出了一陣慈祥的笑聲,看向小正太的眼神就像是一個爺爺看著自己可愛的親孫子一樣。
“這哪裡算得上是什麼鎮觀之術呢?不過就是當年留在觀中的一道護持禁制罷了。”
小正太看著陳遇航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慌亂地道:“你……你胡說!”
陳遇航蹲下了身子,滿臉寵溺的樣子,對小正太道:“老朽豈會胡說?老朽當年也是這水土觀中的道士,這個護持禁制正是老朽當年下山之前佈下的。不然的話,老朽又怎麼可能對它們對此瞭解呢?”
聽他這麼一說,小正太好似是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樣子。他還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方元,估計八成是把方元當成是陳遇航的徒弟了。
於是他不再猶豫,衝著老頭拱手深拜道:“弟子是水土觀第二十四代傳人,姓落,名必安。姓氏和名字都是師父給的,水土觀就是我家。敢請教,道長是哪代傳人?姓甚名誰?”
“二十四代傳人?這麼說來,你應該是懷義的弟子了!落必安……好,真是太好了!我水土觀終究是沒有絕後啊!真是太好了!”
“沒錯,家師正是水土觀掌門陳懷義,您和我家師父熟識?”
陳遇航還沒說話,倒是方元搶先一步道:“什麼叫熟識啊?你面前的這位可是水土觀的老掌門,他可真是你的祖宗,沒有半點罵你的意思啊!”
落必安一聽方元這話眼中頓時閃爍了起來,連忙問道:“莫非……您就是師父常常提及的那個下山抗倭的師叔祖?”
陳遇航淡然一笑,道:“見笑了,正是老朽。”
若是單單的信口雌黃落必安自然也不會信,可這個人竟然能夠掌控七十二方水土陣,八成是真的沒跑了。於是他二話不說,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給陳遇航重重地磕了三記響頭。
“弟子落必安,不知師叔祖駕臨,有失禮節,還請師叔祖降罪責罰!”
陳遇航則是慈祥的一笑,道:“責罰什麼?你又不認識老朽,不知者不怪。而且你師父不在,你將這水土觀保護的很好,老朽該謝謝你才是!”
落必安卻依然伏身在地不敢抬頭,道:“師父閉關之前就曾囑咐過必安,讓必安守好大門,隨時準備迎接師叔祖們回家。可必安……還請師叔祖責罰,否則必安實在是無顏面見師父。”
聽到了落必安這話,陳遇航的老眼睛裡也有些微微泛紅了。他沉默了許久,然後義正言辭地對落必安道:“好!那你記住了,老朽就罰你,終生不得因一己嗔怒而動用靈氣!”
落必安略帶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陳遇航,喃喃道:“師……師叔祖……”
“你可領罰?”
落必安見陳遇航是認真的,於是不再多言,又重重地磕了三記響頭,朗聲道:“弟子落必安,領罰!”
話音才剛落,陳遇航便緩緩地將落必安給拉了起來,隨即問道:“你師父……他是從何時開始閉關的,大概要多久才會出關?”
“回師叔祖,師父是在三個月前開始閉關的。他老人家最近身體不太好,這次閉關主要是為了調養生息,師父沒交代,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會需要多久。”
“懷義的身子怎麼了?有沒有什麼大礙?”
落必安回道:“師父的修為一直卡在了太始中境的巔峰,如今年事已高,可能是身子多少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