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嶽先生道:“曾兄此來辭別君上。”而信陵君幾乎哭出聲來,小聲呼喚道:“曾兄!”
只有仲嶽先生冷靜地道:“曾兄夤夜歸劍,其欲不利於君上乎?”
張輒道:“其必有不得已也!”
仲嶽先生道:“陳公所迫乎?”
張輒還未答言,信陵君果斷打斷道:“陳公,長者也,豈為此小人之事!”
仲嶽先生道:“君意中必有其人,而不得形諸口!”
信陵君道:“縱陳公欲謀吾命,吾亦誓不皺眉。夜間戒備盡除,孤獨於此室,以待陳公!”
這番任性的話,一眾先生心裡暗自搖頭,但又不便反駁,恐怕越反駁越起負作用,都只當聽不見。仲嶽先生道:“諸先生皆居於此院乎?可得而議乎?”
信陵君道:“但任先生所欲。”
於是仲嶽先生走到院子中間,團團一拜,道:“與眾先生見禮!”
一眾門客自然認得仲嶽先生,齊齊都起,下到階下,一起回禮。
仲嶽先生道:“擾諸先生清福,敢請惠賜一席之議!”
眾門客皆應道:“喏!”
仲嶽先生將眾先生揖讓到正室階下團團而坐。仲嶽先生道:“君上夜來遭襲,雖幸無恙,不可以再。故敢請教於先生。”
眾門客再應道:“喏!”
仲嶽先生道:“夜來有先生聞君上之門開閉乎?”
當即有幾名先生應道:“夜來頗聞君上門聲,意其起夜小解也。”也有幾名先生答道:“夜來頗聞門聲,惟不知其所。”
只一名先生道:“夜來見人從君上門出,至後院。意君上小解也,未知其果刺客未!”
仲嶽先生十分感興趣地問道:“是何時也?”
那名先生道:“約雞鳴之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