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歲的少女,身子略顯纖細,面板白皙可人,加上含淚的眼睛,微微顫抖的肩膀,看著很是惹人憐愛。
不禁曹驚豔,連帶十六阿哥,都有些看直眼。
小英跪在的上,卻是惶恐不安,牙齒都打架了。
曹收回目光,道:“起吧。這幾日休息得如何?有的嬤嬤說。”說到這裡,指了指十六阿哥道:“這是十六爺,聽了你姐姐的事,心生敬佩。曉得你在此處,特意來看看你。”
“小女尚好,謝過額駙容留之恩。姐姐那邊,姐姐那邊……今日兒是姐姐頭七,小女想要去拜祭……”說到最後,她的眼淚已經跟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趙家一家三口並新婦具已被兇徒殺了,世人還當那死去的新婦是你,你若冒然露面,少不得引得好事之人的非議。逝已矣,想來她也不希望你活得艱難。都是形式罷了,你想要去,就消停些再去。”曹道。
小英點了點頭,含淚道:“老天有眼,這幾年,姐姐待翁姑如何,都在小女眼中。姐姐被殺戮之時,除了小女目睹,趙婆也是親見的,卻是喪了良心,只是遮掩真相,護著兒子,還商議了要將小女殺了滅口,全不顧姐姐這數年來的供養之情……”
“哎!”十六阿哥聽到此處,難免又唏噓一番,上前一步,開口道:“姑娘放心,爺這就使人去操辦,定不叫你姐姐身後淒涼。你若是想過去拜祭,爺一會兒就陪你過去。”
見他說得熱絡,小英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雖不曉得眼前這“十六爺”的身份,但是瞧他穿著打待他恭敬,心裡就存了畏懼。她現出幾分不安,看了曹一眼,頗有求援之意。
曹見了不忍,道:“你也乏了,先歇著,我同十六爺還有事兒要料理。”說話間,拉了十六阿哥出來。
十六阿哥還捨不得離去,猶自回,眼睛恨不得黏在小英身上。
曹見了,實是哭笑不得。
兩人到了前廳,曹笑著說道:“十六爺是不是陽氣太足?看來當跟齊大人說聲。早日使些宮女過來,也省得十六爺上火。”
十六阿哥往座位上一坐,臉上已經顯出憧憬之色,道:“怨不得郭氏將她藏的嚴實,秘而不宣。這樣一朵小花。我見猶憐,雖生長在民間,但不見半點粗鄙,實是難得。”說到這裡。搖搖頭,道:“爺跟你說這個做什麼?你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太不解風情。”
曹見他對小英甚有興趣的樣子,勸道:“十六爺曉得宮裡的規矩。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受的!這小姑娘命運已夠坎坷,榮華富貴雖好。也要有命享。”
十六阿哥擺擺手,道:“說這個做什麼,爺還能強搶民女不成?左右她不是你的妻妾丫頭,還不能讓爺獻獻殷勤?”
十六阿哥說到做到,當即打人預備車轎,張羅著帶小放郭氏的寺裡祭拜。
齊敏這邊被十六阿哥嚇唬一遭,已經是魂不守舍、杯弓蛇影。聽說十六阿哥出行,親自帶了幾百兵丁隨行護衛。
寺廟那邊,已經清場。
難得折騰一趟,初瑜之前也提過想要給郭氏上一柱香,所以曹便藉著這個機會,帶著妻子隨十六阿哥一道出行。
浩浩蕩蕩的隊伍,引得不少人駐足。
待聽說連王府園子裡的貴人都要給郭氏弔唁,有的人撇撇嘴,認為是失了體統;有的人卻是當郭氏是花神轉世,寒食節又昇天歸位了。
在人群中。有幾個人看著遠處的隊伍。面上露出兇狠之色。
這幾日,始終關注王府園子那頭。卻是難得見人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隊伍這般龐大,有官兵開道,根本就無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