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兩個管事起爭端,正好讓曹顒趕上了。究其原因,正是因派系糾紛來的,聽得曹顒哭笑不得。
沒什麼話說,兩下各打了四十板子,革了差事。
自打那以後,就算管事們彼此之間,有不合的地方,也不敢再生什麼事端。
“知道了,老管家六十多了,好好養養也好,叫人預備些補藥,一會兒我過去瞧瞧他。”曹顒聞言,尋點點頭,說道。
見初瑜欲言又止的模樣,曹顒道:“還有什麼事兒?”
初瑜回道:“今兒老管家摔倒後,紫晶姐姐也去探望。回來後,到這邊坐了一會兒。”
這邊府裡,名義上曹忠是大管家,實際上自打曹寅上京後,外頭事務多由曹元打理。加上,曹顒這邊,不少差事,都是交給曹方的,身邊用的又是曹方之子小滿。
曹福一系,在府裡風頭一時無二。
紫晶之前,就婉轉跟曹顒提了一遭。曹顒這邊,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上面還有父親做主。再說,曹方父子跟著他多年,他也用慣了,自然沒有為了其他的,就不用的道理。
“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換。要是府裡的人還提防著,那曰子過得還有什麼勁兒?還是那句老話,老實本份的好用,有偷殲耍滑、拉幫結夥、憑生事端的,就不用。”曹顒道。
初瑜應了,喜彩已經捧了一包人參進來。
初瑜這邊,使人點了琉璃燈,要同丈夫一道去探病。
曹忠家,就在曹府後街的宅子裡,從後門出去,斜對過就是。
這邊是三進的宅子,聽說曹顒與初瑜來了,門房忙要往裡報,讓曹顒給攔下。以曹忠的姓子,要是聽說主子們來了,指定要出來迎,太折騰了。
曹忠有兩子一女,長子小時候出疹子,燒壞了腦袋,所以一直沒有當差。次子就是小榭的父親,二十來歲就驚馬死了。有個女兒,招了個上門女婿,也是曹家家生子,叫趙志永,是趙同的叔父。
趙志永在前院,所以已經得了曹顒夫婦過來的訊息,忙小跑著迎了出來。
內堂,曹忠躺在炕上,其孫女小榭正在炕前侍藥。
曹忠嫌藥苦,不肯喝,嘀咕道:“不過是閃了腰,貼幾帖膏藥就好,還喝這些做甚?太醫真是的,有病沒病的也開幾個方子折騰人。”
小榭已經進府當差,是恒生身邊的大丫頭。今兒因祖父病了,請示了李氏與初瑜,回家侍疾。
“祖父,孫女都端著半晌了,胳膊都酸了。這不是拿了蜜餞了麼?吃了這個,就不覺得嘴裡苦了。”小榭哄勸道。
曹忠家的,見曹忠還不喝,嗔怪道:“別叫孩子跟著擔心,再不喝就涼了,沒得叫孩子們艹心。姑娘在廚房忙活著,說給親手給你做湯麵。”
曹忠最怕老伴唸叨,從孫女手中接過湯碗,皺著眉喝了。
小榭見他喝完,忙拿了塊蜜餞,送到祖父嘴邊。
曹忠張嘴含了,對小榭道:“往後少往家裡跑,既是當差了,就要用心。小爺那邊還需人照看,你趕緊拾掇拾掇回去吧。”
“祖父,太太與奶奶說了,允我在家過夜呢。”小榭一邊收了藥碗,一邊笑著說道。
曹忠一聽,已經是板起臉來,對妻子道:“主子們體恤,咱們也得知好歹。孫女不懂事,你也老糊塗了?內宅當差的姑娘,哪有隨便在外頭過夜的?這樣一來,今兒你也回家,明兒她也回家,還成什麼體統?”
小榭見連累祖母被罵,已經帶著幾分不安,低聲道:“祖父,不管祖母之事,是孫女自己做主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