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不僅雅爾江阿好奇,連躺著的曹顒心裡也是充滿好奇的。
是的,曹顒並沒有醉。
他的酒量,卻是比眾人想象的要大上幾分。
進了屋子,聞到那冷香,他就覺得不對勁。
那香是內造之物,極為名貴,外頭並不得見。曹府那邊也有,初瑜平素雖不愛濃妝豔抹,但是偶爾也用這香來薰衣服。
曹顒心裡已是多了警醒,待見到雅爾江阿揮退內侍,想到雅爾江阿的“癖好”,後背已經是一身冷汗。
就算雅爾江阿是鐵帽子,自己總還掛著內務府總管的銜兒,難道他還敢打其他主意不成?想到此處,曹顒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
他卻是連醉也不敢裝醉了,想要打足精神,從屏風後出去。
這時,卻見一女子從外面進來,穿著簇新的綾羅衣服,看著甚是華麗。
雖說曹顒只看了一個側面,但是仍是難掩驚豔,只覺得轉不開眼。
來到這世上,這般美貌之人,曹顒只見過一次,如何能忘記得了?
“爺,人呢?”那女子輕聲問道。
“許是醉倒在屏風後頭,半晌沒見動靜了……”雅爾江阿說著,牽著那女子的手,進了屋子。
曹顒暗道糟糕,若是單單雅爾江阿在,他還能“酒醒”笑笑出去,多了一人,他不醉也得“醉了”。
關係到王府陰私,曹顒可沒興趣摻和進去,引得雅爾江阿的嫉恨。
因此,他便只能按照雅爾江阿話中所說,“醉倒”在屏風後。
被雅爾江阿兩人扶到軟榻上後,曹顒便只能闔眼裝睡了。
“奴家那個恩人妹妹最是心高氣傲,卻是心甘情願在曹顒手下做事,奴家自是少不得好奇之心。”就聽那女子道。
雅爾江阿聞言,話裡卻是多了不耐煩,道:“什麼恩不恩的,明兒爺賞她些銀子就是,將你藏了幾年,爺不找她算帳,就不錯了。”
“爺,奴都這麼個年歲,爺還要圈奴到死麼?”那女子聲音帶了幾分幽怨。
“你這話說得喪良心,爺若不是真心疼你,這院子能留了這些年……”雅爾江阿的聲音帶著幾分薄怒。
“爺,奴也要打理生意……奴也想入曹爺門下,見識見識善財童子的本事……”那女子聲音不高,但是卻透著幾分堅定。
“不行,這四、五年,才又找到你,哪兒都不許去,就在這裡待著。”雅爾江阿道。
曹顒在軟榻上,聽著這對恩恩愛愛的,已經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白哥死了,丹哥瘋了,爺要是將奴也圈到這院子裡,奴也會死、會瘋的。”那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沉痛。
“說什麼渾話,爺還會害你不成?爺捨不得你出去,爺就是要霸著你……”雅爾江阿的話說的霸道,卻是帶著顫音,聽著甚是摯誠。
曹顒聽他說出這本“情深意切”的話,原還帶著幾分好笑,但是想到完顏永佳,心裡就只剩下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