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靜惠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拿不定主意。只是他如今再往那邊兒去時,靜惠很少露面,多是讓春兒出來傳話。
同曹府往來的“董鄂家”只有靜慧她們祖孫兩個,曹頌怎麼敢提及。畢竟噶禮的事鬧得動靜忒大了些個,就是兆佳氏這內宅婦人,也聽過董鄂家的事。
她還在曹頌面前感觸過一番,畢竟當年噶禮在江寧那是聲勢顯赫,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因此,曹頌便道:“母親別問了,等兒子差事下來,再求求看。如慧表妹那邊兒,母親可千萬別亂牽線,兒子指定是不會娶她的。”
這好奇歸好奇,說起正事來,兆佳氏卻是有些犯難,道:“不成啊,雖說沒有聽你舅母說定,但是也差不多六、七分了,這怎麼好?”
曹頌見母親話沒有說死,忙道:“母親,您喜歡侄女,想要她做兒媳婦的心意,兒子也能體諒;兒子瞧上那位姑娘,出身教養都是上上之選,兒子心裡卻是隻想要那一個的,母親也體諒體諒兒子可好?”
兆佳氏見曹頌如此鄭重,皺眉道:“既是你有這個心,為何不早些同我說,如今這不上不下的,可是怎麼好?”
“到底是父親孝期,兒子怎好同母親大剌剌說道這些個,那兒子還算是個人麼?今兒卻是跟母親剖白開了,還望母親能疼兒子。”曹頌低著頭,嘟噥道。
兆佳氏嘆了口氣,道:“且等等看,就如你說的,等你差事下來,再考慮議親的事……”
*轉過,半個月過去,到了八月初十,是二房“除孝”的曰子。
早起,兆佳氏便帶著兒子、女兒,將曹荃的靈主,從芍院內堂移到祠堂去安置,少不得又是一番焚香叩拜。
而後,眾人換下孝衣,穿了新制的衣服。這孝期就算是過去。
親戚朋友陸續都來了,初瑜陪著兆佳氏招待內眷,曹顒則帶著曹頌兄弟,在前院接待男客。
這“除服”的習俗什麼樣的都有,有請道士做水路道場的,有請戲班子來府裡唱大戲的。但是有一樣卻是少不得,那就是擺席吃酒。
過去人講究,白喜事要比紅喜事隆重。這“除服”也是大曰子,不只是近親,有點交情的人家,都要過來送禮吃酒。其中,就包括內務府郎中馬連道的媳婦田佳氏。
田佳氏的二閨女今年十六,也到了說人家的年紀。因是包衣人家,她閨女原是應參加內務府每年一次的“小選”。但是田佳氏心疼閨女,怎麼捨得送到宮裡當宮女侍候人去。所以,早早地託了人,落選下來,算是免了差事。
對於曹家這幾個兄弟,田佳氏可是早就使人仔細打聽了,曉得都沒有做親,心裡就有些想法。
這在兆佳氏面前,田佳氏少不得奉承兩句,話裡話外地露出那麼點意思來。
兆佳氏見有人主動結親,心裡暗暗歡喜。她有些後悔為何當初在嫂子面前那般死皮賴臉,好像就如慧好似的,使得她嫂子架子端得足足的。
不過,馬家是包衣,這點兆佳氏卻是看不上。想起兒子所說的滿洲大戶,她不免又是一番嘀咕,到底是誰家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