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下邊也有種植罌粟,提煉鴉片的。朝廷雖說沒有明令禁止,但是種植面積有限,產量不成規模,多是低價流入藥鋪,目前影響力不大。
思量了一回,曹顒說道:“既是聖旨,臣自是領命,竭力而為。只是牽扯到銀子,若是臣出面,年少力微,保不齊引起他人的貪念。縱然是萬歲爺寬仁,不與之計較,生出是非也不好。求萬歲爺體恤,另委穩妥之人臺前,還是讓臣居於幕後吧!”
除了怕成了靶子,不願出頭外,曹顒也不願直接同皇家賬目沾上瓜葛。還是當保持些距離才好,也算是避嫌疑。
要不然自己給康熙做牛做馬幾年,再被四阿哥給處理了,那豈不是很冤枉。
康熙聽了,臉上不由添了笑意,道:“曉得畏懼,是好事,總比不知道天高地厚強。曉得你不喜招搖,朕就依你……”
曹顒從乾清宮出來時,已經是漫天星辰。
宮門已經落下,因身邊有乾清宮侍衛帶著聖旨康熙手諭送出來,曹顒才出得宮來。
不遠處,提著燈籠帶著站在人前等候的,除了跟曹顒一道過來的鄭虎與任家兄弟外,還有魏黑。
見曹顒出來,魏黑將手中的燈籠,交到旁人手中,吩咐他們去牽馬。
“怎麼勞煩你等著,這都多晚了?”曹顒說著,瞅了他身後的長隨護衛們一眼,人數比進宮前多了一倍不止:“魏大哥這是擔心我?何至於此,畢竟是內城。”
魏黑卻是搖頭,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周全些,總歸是妥當。公子身份貴重,切莫大意。”
“是啊,大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之前糊塗賬還沒清理乾淨,大爺可不能沒事人似的。”鄭虎跟著說道。
雖沒有什麼煽情的話,但是卻難掩其中的關切之意。曹顒衝兩人笑笑,點點頭應下,心裡甚是暖和。
說話間,馬匹已經牽了過來,眾人翻身上馬,簇擁著曹顒回了曹府。
已經是子時,書房的燈卻仍舊亮著。
曹顒見了,沒有直接往二門去,而是往書房來。
走進廊下,就聽到裡面裡邊傳來說道聲:“顒兒回來了?”
聲音很輕,但是曹顒也聽出是曹寅。只是這動靜太小了,可是有什麼不舒坦?他的心裡不由有些著急,“嗯”了一聲快走幾步,進了書房。
曹寅正好迎面過來,父子兩個差點撞了。
曹顒剛想說話,就見曹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他又伸手往北面炕上指了指。
炕上佝僂著身子,發出低低鼾聲的,不是莊先生,是哪個?
他因早年的機遇,曾忘情於酒水。這些年雖說有所節制,但是也是一曰三頓酒,頓頓離不了。
曹顒規勸了多少次,莊先生也張羅著戒了兩次,到底是忍不住。他這個年歲,曹顒也不好勉強他,便只好張羅了傷身小的葡萄酒才他喝。
雖是抱怨了兩次沒酒味兒,但是他也曉得是為了他好,漸漸地代替了燒酒。
儘管曉得保養了,畢竟上了歲數,這兩年莊先生的身子骨已經是大不如前。
父子兩個走到外間,曹寅說道:“到底不放心你,勸了好幾遭,也不肯回去。萬歲爺因何召你進宮,難道御史那邊,除了牧場之外,還給給添了其他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