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九十九竅~玲~瓏~心琢磨了下。
怎麼的?
神獸瞧上了個凡人?
公的凡人?
不是,你們神獸這麼……品位獨特的麼?
容不得齊首輔細想,被他三言兩語上了套的玄龜正勸說許夫人往刑部走一趟。
玄龜那人,做這麼多年攪稀泥的和事佬,從來沒失手過,不想這次就有人不買他的賬。
許夫人面無表情地打斷玄龜套近乎的話:“大人稍後,待我同輔國公夫人將話說明白。”
“有什麼話,咱們去刑部說也是成的,不非得這會兒……”
許夫人直接無視了玄龜,冷著臉對臺階上的婦人說道:“我從進府就把話說的明白,我此來只是想見貴府小公爺,瞭解一下我兒走之前的事情,夫人只要讓小公爺出來,我問上幾句話便可。”
“我兒不在府中。”輔國公夫人仗著有玄龜這個刑部尚書和齊首輔在,這會兒中氣十足:“你兒子吃醉了酒,自己把自己凍死在冰盒子裡,要怪只怪你生了個傻兒子,你尋我兒做什麼?”
許夫人身上的寒意驟然又多了幾分,單腳踢了紅纓槍,“唰”地直指輔國公夫人面門:“趁我現在好好同你說話,把小公爺喊出來。”
輔國公夫人被許夫人這煞氣十足地樣子嚇得腿軟了些,略顯心虛地看向玄龜:“大人,您看看,我們輔國公府怎麼說也是功勳之後,我們老太爺那是給~太~祖皇帝扛過肩輿的,竟被人這樣打上門來欺辱……”
玄龜心裡一百個瞧不上輔國公夫人這樣的,一副無奈地樣子,皺著眉耷拉著臉:“本官這也是難辦,您瞧您這輔國公府是功勳之家,這許夫人也是英雄之輩,哪個都是本官惹不起的,要不您看這麼著……您把小公爺喊出來,讓許夫人問上兩句?”
“你!你這不是偏幫著她?”輔國公夫人質問。
她這忙活半天,躺了一院子的護衛,難道不就是為了攔著許夫人見她兒子?
玄龜拱了拱腰,裝慫地嬉皮笑臉道:“瞧您說的,這怎麼能是偏幫呢?本官這不是公事公辦嘛。許夫人只是想要小公爺出來問上兩句話而已,這真說起來,就是拉拉家常,說不得許夫人想給令公子說個媒呢?”
說個屁的媒!
許夫人真見了人,不一槍挑死,就是好的了。
輔國公夫人可沒想到玄龜這麼辦,氣得不行,又欺軟怕硬地不敢辱罵朝廷命官,便將目光瞟向齊首輔。
輔國公夫人淚水漣漣地用帕子抹了抹:“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沒什麼主意,被人打上門來,也沒法子護著自己的兒子,索性抱了我們老國公爺的牌位到宮裡去。”
皇上不過半大的孩子,輔國公夫人抱著老國公爺的牌位,想來侍衛也沒人好攔她,看她不去宮裡鬧騰一番。
每天忙於替小皇帝處理雜事的齊首輔:……
齊首輔眼見玄龜老神在在地,沒有半點要阻攔的架勢……
於是,齊首輔抖了抖袖子,掏出一個小本本來,看了眼:“誒,拿錯了,這本是戶律,等等啊,我找下刑律……”
玄·不能忍囉裡吧嗦·龜,一爪子把小本本給他拍了回去,強牽著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與許夫人低聲說道:“您看,輔國公府的小公爺的確是不在府裡,若是在的話,府裡鬧得這麼大,不至於怎麼都不露面。”
許夫人面無表情:“輔國公府的小公爺膽小如鼠,我多次提出要見他,他拒不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