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還挺聰明的。”
“那是,不過你去找沃特報仇,這次要透支的代價一定是不吧。”一番暢談下來,杜月明是察覺到了哀彌夜話語之中的一絲悲壯。
哀彌夜笑了笑:“也就是全部的生命吧。”
“為了心上人可真夠拼的,你大爺果然還是你大爺,我敬你是條漢子。”杜月明稱讚道。哀彌夜這老頭身體或許是衰老了,但卻還有著一個熱血上湧的心。
這時維克突然沉吟道:“可人生未必一定是非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哀彌夜:“你的對,我走的那一想過,這輩子大概不會和她有交集了。可命運這東西就是這麼玄妙,我兜兜轉轉大半生,在最衰弱最蒼老的時刻,又碰到了她。她那時也流產了,虛弱的不行,可我是那樣的想要救他,所以我去了遺蹟,我的身體也衰老的更快了……但是我卻沒有後悔,原來,有時候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真的是心甘情願。”
維克沉默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若是那我不打碎那個幻境,或許你現在還和她過著幸福的生活吧。”杜月明突然。
“這或許就是命運,老實我並不怨恨你,也不憎惡沃特。你知道,我這樣的軀體怎麼可能和她一直平靜幸福,我的死是遲早的事情。我那沒有釋放最後的術,首先身體強度有著一定的問題,然後就是我並不想死在哈莉特的面前。另外如果可以的話,今夜過後還請你幫我安置一下哈莉特。”
“嗯。我知道了。”杜月明點零頭。
哀彌夜的話依舊平靜,可杜月明卻聽出了些許孤獨悲壯的感覺,他知道哀彌夜其實是有掩蓋住了什麼的,那一定是隻屬於他內心的獨角戲。
也許這個老男孩奔逐一生都是為了那個身影,離開時是希望她幸福,而接受時也是希望她幸福,他最後白髮蒼蒼,燃燒生命,披上戰袍,還是希望她幸福。
事已至此,哀彌夜必須幹掉沃特了,就像是宿命一樣,只有幹掉喪心病狂的沃特一切才會結束。
這種感覺,杜月明想他大概是學不來的吧。他連聲稱讚了哀彌夜幾句大爺好牛逼之類的話語之後,然後將楊院長的那根法杖遞給了他。
“這個是楊院長的,你應該用得著。”杜月明很是大方地。
“謝謝。”哀彌夜接過法杖鄭重地,一時間居然完全沒了之前的那副忽悠勁兒。
哀彌夜目前沒了武器,有這樣一根法杖卻實會好辦許多,所以他很真誠。
“雖然有點多管閒事,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有多大的把握幹掉沃特那傢伙?”
“五成左右吧。”哀彌夜換上了襤褸的戰袍遮掩住了他赤裸著的乾瘦的上身,他的頭髮也因為電擊成了滑稽的爆炸頭。但這個老頭犀利的不止是外表,還有眼神,他應該是預備出發了。
“已經很高了,至少比我曾經要高。喂,老傢伙,在我的家鄉有一個詞叫做青春,指的是人一生中最恣情的一段時光。我現在還算在那個階段吧,但我之前有輸過一次。所以,老家……不,老男孩,一定要贏啊。”
杜月明如是。他知道,這個命題有時並不宏大,那顆歪脖子樹就是哀彌夜要用盡全力吊死的青春,那個曾經志在四方的少年,現在志只在這一件事上,他沒了朋磕裝束,但依然是那個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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