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謹言聞言,反倒無所謂地笑了笑:“難道我妻子的死,我沒有責任嗎?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但我還不是在苟活?我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只想過舒心日子罷了,王昭娣想利用我攀高枝,我難道不是利用她,來討一點虛幻的溫暖嗎?”
“我畢竟不能殺她,也怕她帶著我的血脈出去會影響我的仕途。不如留她在我身邊,看著她為了榮華富貴不斷地對我搖尾乞憐。”
御倖臣並沒有作聲,但他緊蹙的雙眉仍然透露出了對許謹言的不滿來。
許謹言道:“至於綺玉,我下了地獄再向她請罪吧。”
御倖臣冷然道:“活著的時候不知珍惜,死後倒開始假惺惺。”
他這話戳中了許謹言的痛點,許謹言回過神來,目光犀利地看向御倖臣,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我彼此彼此,你對我大女兒的傷害,我永世都不會忘。”
御倖臣道:“是宋頤有錯在先。”
許謹言冷哼一聲,道:“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我為什麼要相信?”
御倖臣不想跟他再討論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娶了王昭娣,宋頤便離開了?”
他這個問題問得不夠謹慎,許謹言終於有所察覺:“小頤沒告訴你嗎?”
御倖臣並不答話,只是看著許謹言,眼裡滿是嘲諷的笑意。
許謹言看著他的神色,才慢慢地明白過來,大怒道:“她什麼都沒跟你說?是不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詐我!?”
御倖臣挑了挑眉,承認了:“是你心虛。”
許謹言見他如此,更是怒火中燒,道:“你竟然敢!?你怎麼敢騙我???你不怕我置御氏集團於險地嗎?”
聽他如此說,御倖臣反而笑了:“晉城出過很多書記,卻只有一個御氏。”
他走到許謹言身前,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對方,道:“岳父大人,您應該仰賴我才是。”
許謹言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胸有成竹的年輕人,政客的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與眼前這個人為敵,他將是自己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再者,晉城城建規劃專案的大頭都被他給了御氏,自己跟御倖臣可以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根本不可能翻臉做敵人。
許謹言不愧是憑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高位的人,很快便整頓好自己的情緒,道:“御倖臣,你不會無緣無故對我的家事感興趣的,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