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抬起頭白了她一眼,不由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旁邊的契書。
“我記得你也識字的,你自己看看吧。”
“什麼東西?”
虞琴不解,契書而已,不是更能夠正虞書的獨斷嗎?怎麼縣太爺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呢?
等她看了契書之後,便知道為什麼了。
“虞書,你也太陰險了!你這樣,跟這作坊是你一個人的有什麼區別?”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捏著手心裡的契書,虞琴只覺得腦子裡似乎被人用棍子使勁攪合了兩下,整個亂成了一鍋粥。
她本以為這四個作坊虞書家裡只佔了四成股子,只要她拿下了其他人,那麼這個作坊遲早就會成為縣太爺的東西。這四個作坊的收益可都是非常可觀的,等到了縣太爺手裡,加上縣太爺的人脈和威信,一切只會越來越好。
那給縣太爺找到並協助他取得這條發財路子的她和虞長風父女倆,還能落不到好處?
可結果她怎麼也沒想到,虞書當初給各家寫的乾股轉讓契書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這個契書一拿出來,就算是縣太爺,他也沒辦法的呀。
“不可能!你這契書肯定是不對的!跟村長他們捏在手裡的那一份一定是不一樣的,你騙了他們,騙了所有人,虞書,你就是個大騙子,我這就要去找人來揭穿你!”
想著,虞琴捏著手心裡的契書就再次準備衝出門去。
她不信,她不信村長他們那麼傻,會跟虞書籤下這樣一份契書。
可她似乎忘了,簽下這份契書後,他們那老些人就平白分得了作坊的紅利,而所有的本錢,主意和人脈,全都是虞書一個人牽頭去做好了的,不過是沒有權利處置作坊罷了。
可人家虞書不分紅利給他們,他們照樣沒有權利處置她的作坊,白白拿錢的事兒,為什麼不籤呢?
這一回,虞書沒再阻止她往外衝,只是在她衝出門口之前,她示意明暉搶回了虞琴手裡的那些契書。
“你幹什麼?”
“這是我壓在手裡的證據,你要去找村長他們求證可以,但你不能帶走了我這一份契書,不然回頭你把它們全毀了我拿什麼說話?”
“你……”
那一刻,虞琴有些信了虞書的話,隨之有懊惱起來,剛才自己怎麼不乾脆一把撕了那些契書呢?
只要契書毀了,再把村長那些人手裡的拿到手,那這作坊賣給誰不就不由虞書一個人做主了嗎?
想到這裡,虞琴忍不住暗暗咬了咬牙。
已經錯失良機,不肯放過任何一絲機會,衝著虞書剜了好幾眼,她還是衝出了虞家二房的院門,往村子裡去了。
看著她一個人跑了,虞長風在背後不由伸長了脖子望著,盼著她快點拿到證據回來。
虞書見他那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大伯著急的話,不如跟著去幫琴姐跑兩家吧,這大落雪的天,琴姐一個人跑那麼多家,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虞長風還真有那個想法來著,但一聽虞書那話,頓時覺得虞書是在跟自己耍花招,想把自己父女倆都給支開,好在縣太爺面前給他上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