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百餘里的潛龍淵清晰可見,潛龍淵外是莽莽群山。
一條瀑布從高崖上垂落,如銀河從天上落在人間。
飛輦一路飛高,越過瀑布頂端時,兩岸高聳的石柱被雲霧繚繞,看不清真容,卻也依舊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氣勢。
宮權指著石柱笑道“別看現在巫山到處都是雲霧,等到龍抬頭那天,雲霧一散,真正的龍門才會顯現,那才是最壯觀的時候。”
寧白峰順著瀑布向下看,潛龍淵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潛龍勿用,或躍在淵。
飛輦掠過瀑布高崖,江水兩側依舊是山崖,只是相較於下方的山,要矮上許多,但江峽裡的江水也更急一些,奔騰的江水根本無法行船。
不多時,寬闊的江中間,一座巨大的島嶼在江水霧氣中若隱若現,飛簷斗拱盡顯建築的恢弘,尤其是偶爾漏出來的琉璃瓦片,日光撞到上面,寶光絢爛。
江風吹拂間,一張張巨大的旌旗迎風飛揚,上面以古文撰寫的清都二字,盡顯磅礴大氣。
飛輦落在一片石坪上,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牌樓,正中間掛著一塊看似普通,實際上並不普通的木牌匾,篆刻著清都二字。
牌坊的正對面,是一座方圓二十餘丈面臨江水的石臺,
寧白峰從坤洲圖志和巫山志上得知,這就是觀龍臺,又名斬龍臺。
此時,石坪上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
寧白峰跟隨著走下飛輦。
宮權看著人群中為首的老人,驚訝道“承望兄,你出關了”
老人撫須而笑,“得知阿權回來,哪怕是閉死關,那也得破關而出。”
宮權笑道“不至於,閒逛回家,沒必要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老人開懷的笑了起來,然而眼中依舊有著一抹憂色。
修行無歲月,兩人距離上一次相見,已是百年之前,當時的宮權尚未塌縮肉身。
百年重逢,卻已經物是人非。
宮權從懷裡取出一隻青玉笏,遞給老人身邊一名留著短鬚的中年男子,說道“小謙子,別整天想著我去樹下靜坐,這才去了躺攔江舫,就有一份大收穫,身邊還遇到跟你們提到過的小友。”
中年男子面容清逸,頜下短鬚更是平添幾分穩重之感。
行禮稱呼一聲叔父之後,才雙手接過青玉笏。
“你就是寧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