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體內亂竄的氣勁,不可避免的波及到胸肺,無脈之體就是這一點不好,受傷後的勁氣入體不是停留在經脈,而是那都能去。
肢體的疼痛與勁氣的絞痛加在一起,很痛,也很難熬。
寧白峰看似輕鬆,能扛得住,但並不表示絲毫症狀也無。
陳松風看著他這樣,想了想,有些擔憂道:“你的身體雖強,建議還是多休息,有什麼話,傷好了再說也不遲。”
寧白峰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咳嗽著笑道:“不是多大的事,就說說話而已。”
說完這話,他轉頭看著掌櫃,“麻煩幫忙弄些吃的,躺了三天,餓的很。”
掌櫃立即一拍手,醒悟過
來,說了一句我親自去弄,就轉身大步離去。
寧白峰又看向元泰,說道:“你去幫我弄個藥桶,錢暫時找掌櫃賒著。”
他沒有說什麼藥桶,但既然元泰說他是力竭,也就說明查探過他身體,自然該明白這藥桶該有怎樣的效用。
元泰點點頭,轉頭挑眉看了一眼陳松風,去往回元館主樓。
陳松風從院內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寧白峰又劇烈咳嗽了幾聲,用力摘下腰間酒壺,拔塞便飲,數口之後才將咳嗽壓下。
他喘了口氣,笑道:“過了今天,我就會離開上都,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陳先生有什麼想說的現在就可以直說。”
陳松風微微皺眉,“不多歇幾天?”
寧白峰搖搖頭,“我在這裡耽擱的夠久了,不能多留。”
陳松風沒有再勸,他知道寧白峰還要去做什麼,多勸無益。
院內再次飄落雪花,兩人憑欄而坐,看著雪景發呆。
沉默許久,陳松風輕聲道:“能與薛直打到那個地步,甚至將他打成血葫蘆,你確實強的可怕。此戰之後,宮城前學劍的人,已經多不勝數。”
寧白峰喝了口酒,輕咳一聲,說道:“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麼。”
陳松風點點頭,“你為聖師,傳劍天下,今後將有無數人會自稱你的門徒,然人有良莠不齊,育德之事我來接著你做,他日你若歸來,必定不會讓你失望。”
寧白峰抬了抬酒壺,以示敬意,“那就麻煩陳先生了。”
這本是兩人早已商量好的事情,此時重提,不是贅述,而是鄭重承諾。
言畢,又是一陣沉默。
細雪紛飛在廊簷外,顯得整個世界都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