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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府邸。
諸多白玉京弟子軟倒在當場,手中的物件都拿不穩,一時間瓷碗破碎聲四起。
不少修為低下的弟子已經跪在當場,那曲中意境太過霸道,似要鎮壓這座邊陲。
正在屋中靜修的於菟忽而睜開眼睛,身後吳罡法相忽隱忽現,他被歌聲擾亂,道心不穩。
於菟咬牙罵道:“你個笑面虎馮寕,臨走還要給我示威?”
道心已亂,於菟沒有心思再修行,飄下床榻,走到斐大成面前。
再看坐在蒲團上打坐的斐大成,歌聲反倒對他沒有多大影響,他只是忽而睜開眼睛,額頭間多了許多細汗。
那歌聲也將斐大成的道心打亂,他慌忙站起來問道:“師父,這是怎得了?”
於菟冷著臉道:“沒大事,不過是個初入掙命的傢伙臭顯擺。”
斐大成暗自吃驚,這些日子來,他對修仙一途也稍有了解,匯丹之後是成嬰,自己的師父才不過是成嬰大乘期,那人竟然已突破元嬰,到達掙命境界。
掙命在白玉京都得是屈指一數的人物,那唱曲子的人可真厲害。
在斐大成觀念中,他能到匯丹多三百年可活,便是老天開恩,入成嬰,到掙命,簡直想都不敢想。
顯然於菟並沒對馮寕的曲子有太多感觸,他開啟門走出去,呼喚道:“大成,你出來,今日不打坐,為師教你凝冰之術。”
在府中打坐這些日子,於菟終於要教他仙法,斐大成喜出望外,趕緊應了聲往外跑。
鳴哥,我又向前走了一步,你等著,有一天我會幫你解開丹田之疾的。
……
山間小路上,一隊細鱗騎停在路當中,胯下馬匹慌亂長嘶。
楊延朗胯下的落雪都亂了神,楊延朗如何都拉不住,只因為那首刺耳的曲子。
掏了掏耳朵,楊延朗心煩意亂道:“這是誰在亂唱,這曲子也太難聽了。”
旁邊的綠袍書生伯年輕笑道:“此言差矣,楊將軍細聽,這曲子其實很有意境,只是所唱之人心高氣傲,有意拿這曲子的意境壓人,你才聽不下去。”
聞言,楊延朗深吸一口氣,屏氣凝神,細細聽著曲子。
在楊延朗的耳中,身旁的馬嘶聲,叫喊聲都漸漸聽不到,只有那首隨風飄蕩的曲子。
曲子入耳,楊延朗聽到的不是歌詞,而是一曲江湖俠客仗劍走天涯的水墨畫,他暢快飲酒,縱馬狂奔,持劍殺人。
他以一敵百,以一敵千,以一敵萬……
那曲中之人,天下無敵!
待到天下無敵四個大字浮現在腦海中,楊延朗猛然驚醒,馬背上的銀龍槍無召自吟,嘹亮的龍吟聲響起,銀龍槍飛到楊延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