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蔭神色複雜,忽而駕著屍海向城外而去,城頭只留下他一句話:“秦無敵,你果然是秦無敵,我敗了,但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你應該自己去問他。”
一場萬眾矚目的決鬥,虎頭蛇尾結局。
柳成蔭拼盡了全力殺秦雄,而秦雄甘願被人打殺當場,也未出過手。
當日,洛陽城起了很大的變故。
秦雄在城頭上躺了許久,待到秦王李世成去城頭問了句:“秦叔,你傷勢如何?”
秦雄恍然回神,他自城頭一躍而下,向宮裡走去。
大唐的天策將軍當日辭官返鄉,洛陽城的將軍府,萬貫家財,掌管二十萬天策軍的虎符,他全都捨棄,只是從宮中討了匹千里馬。
騎了匹快馬,秦雄一人一馬直奔東門而出,向著他的故鄉而去。
當日夜裡,皇宮內院不斷傳來唐臻帝李淵的咳嗽聲,新唐的開國帝王李淵病重,連夜下令立儲君。
新唐空了三年的太子位終於有了人選,秦王李世成被立儲。
與此同時,還有一張昭告:息王李建成於當夜病逝,當日舉行葬送大典,因是疫病,當即送入祖祠墓地,連最基礎的王公葬禮都沒有。
有心人都知道,新唐皇家埋了一年多的秘聞終於被掩蓋下去,這新唐的朝廷,要變天了。
自此,洛陽城許些官員人心惶惶。
一代君王一朝臣,很多人的官位,要保不住了。
……
自東海吹來的風,五月初便在東海往內陸游蕩,到了六月初,這風才吹到邊陲。
海風帶來一場細雨,這是六月的頭場雨水。
濛濛細雨,將淤泥村籠罩在朦朧之中,天地間仿若起了一層紗。
籬笆小院裡,俞白坐在門檻上,盯著手中的銀劍發呆,她手中的銀劍早已斷裂,漂亮的銀劍只剩半截劍刃和劍柄。
俞白身上也穿著奇怪的衣服,衣服有些寬大,是書生長袍,穿在俞白身上讓她多了些書生卷氣,配上絕美的容顏,別有一番韻味。
她那身黑色的勁裝本來洗了晾在院中,可昨夜下了這場夜雨,不得已又得收進屋子裡晾著。
鐘鳴在屋中綁了根麻繩,幫她晾好衣物,也走到門檻旁坐下。
瞥了眼俞白手中的斷劍,鐘鳴不禁想起俞白昨夜歸來時的模樣。
昨天夜裡,俞白很晚才回來,晚飯都沒吃,打破了她一貫清晨而出,日落而歸的習慣,鐘鳴還以為她是不辭而別。
昨夜起了大風,俞白的衣服有些殘破,肩膀上被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手中拿著斷劍,步伐踉蹌,若不是有把會飛的銅色巨劍拉扯著她,怕是她連走都走不回來。
幸好鐘鳴看她久久未歸,多等了她一段時間,這才能看到虛弱的俞白,幫她包紮了傷口,將她扶到床上休息。
“你別在門口坐著了,身上還有傷,這下雨刮風的,別染了風寒,還是進屋好好休息。”
視線從斷劍移到俞白的肩膀上,鐘鳴微微皺眉,腦海中不斷浮現昨夜香豔的場面,給俞白包紮傷口,還是肩膀這樣的位置,難免能看到些不該看的地方。
鐘鳴不是個雛兒,但仍舊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