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來人是個喜歡曲樂的痴子,既然他沒表現出惡意,鐘鳴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來。
馮寕那手隔空定人的手段鐘鳴還是很忌憚,不要與他交惡的好。
想清楚其中利害,鐘鳴拱手道:“小生鐘鳴,稱不得什麼曲樂大家,如果先生有興趣,還請進院一敘。”
“鍾先生,叨擾了。”
再度拱拱手,馮寕走進院落中,在鍾明的禮讓下坐到石桌旁。
“黑子,看茶。”
燒了熱水,一壺熱茶被梁餘端到石桌上,由鐘鳴親自給馮寕斟了一盞茶,兩人談笑方才那首後世歌曲。
在馮寕的一再要求下,鐘鳴不得已又為馮寕唱了一遍,可惜沒了方才練刀的意境,少了許多波瀾壯闊的英雄豪氣,曲子自然遜色許多。
馮寕多年沁淫在樂曲中,知道曲子也需要意境,非天時地利人和共有才得奏出一曲最高境界。
少了那些英雄意氣在裡面,反倒更能彰顯這曲子譜曲與填詞的功底,說明這曲子無論怎麼看都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曲子。
馮寕若有所思,他抿了口茶問道:“鍾先生,可否告知曲名?”
鐘鳴趕緊答道:“天下無敵。”
“好個霸道囂張的曲名,正因為這霸道才能應了那曲中意境,這曲無可挑剔。”
聽過曲名,馮寕對於曲子的評價更高,抬手還想跟鐘鳴再談。
此時鐘鳴已經心中犯嘀咕:這馮寕對曲子真是執著,問了許些他聽不懂的專業問題,他也只能以這曲子是已逝好友所做,一再推脫。
旁邊的梁餘早就無聊地打哈欠,他給院子角落的小柳條澆過水,梳理枝葉,真是煩到無所事事。
院外的黑衣女子仍舊有氣,抱著銀劍站在籬笆牆邊等,靜等馮寕跟鐘鳴談完,還要找鐘鳴算賬。
這筆賬不能不算,黑衣女子越想越氣。
小女孩霏霏蹲在籬笆牆邊磕了兩把乾果,興許是有些口渴,跑到石桌旁討了杯水喝,馮寕連忙指著她給鐘鳴介紹:“這是小女,名為馮沐霏。”
“沐雪霏霏,好名字。”
鐘鳴能看出馮寕很關愛自己的女兒,茶水是親自吹涼了放到女兒手中,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滿溺愛。
喝過茶水的馮沐霏並未離去,而是拉著馮寕寬大的衣袖道:“爹爹,已是日落西山,你若再不去見那白玉京二祖,怕是要誤了正事。”
馮寕恍然大悟,輕拍腦門,拂袖起身,向鐘鳴道:“鍾先生,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且等我回來再一敘。
小女還請先生幫忙照看片刻,最晚今夜子時前,我便能回來。”
事情看似很急,馮寕方才跟鐘鳴探討曲藝誤了些時辰,他也不避嫌,拂袖便自身後招出一架玉琵琶,腳踏玉琵琶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