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得問斐大成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鐘鳴揮手便讓眾人往城外走:“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回村慢慢說。”
一行人往外走,走出城門後,恰逢騎著馬的梁餘往城裡去。
人都齊了,鐘鳴也安心許多,於是他們一同回到了淤泥村。
路上斐大成也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告知鐘鳴,讓他弄明白了都是虛驚一場。
斐大成被於菟抓了去,並不是被行剝皮抽筋的慘事,而是於菟看中了斐大成得天獨厚的體質。
斐大成自小就肥胖,生的一副痴肥模樣,也是因此,才有大痴的外號。
若是生在費貴人家,這體態也沒什麼奇特,畢竟富貴人家的伙食好,許些富態也說得過去。
可偏偏斐大成生在了災荒年間的難民堆裡,這小胖子平日裡吃都吃不飽,好幾次差點被餓死,可體重從未下降。
鄰里們平日也說,大痴這是福相,將來要享福的。
可真要往深裡說,大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斐大成胖的不尋常。
這肥胖的體態,在那群仙家眼中也就不同了,此乃福相外顯,論起命數與體質,都是上上之選,即使斐大成的天資不是如何出眾,只憑這體質也能在修仙一途上有所建樹。
按照斐大成所說:“那狗仙官說我是天福相,說甚麼我身上這不是肥肉,而是天地靈氣堆積在體內所造成的,他說我若是不修仙,那就是暴遣天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說到此處,斐大成臉色難堪,聲音低了許多,繼續說道:“狗仙官非讓我拜他為師,讓我在他府中沐浴更衣,還給他敬了拜師茶……”
“你拜他為師了?”
牽馬前行的梁餘把手中韁繩一扔,伸手就去揪斐大成的耳朵。
斐大成耳朵被揪得通紅,也不反抗,嘴裡嚷嚷道:“黑哥,鳴哥,你們打死我吧!
我方才貪生怕死,就拜了那狗仙官為師,我知道我不對,你們打死我吧!”
頓時,一群少年人罵聲四起,缺牙踹了斐大成一腳,伸手就去扒斐大成身上的錦袍,他罵道:“大痴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是不是忘了當年鳴哥是如何救我們的了,若是沒鳴哥拼死換糧,你斐大成能活到今日?”
“就是,那狗仙官害得鳴哥不能再練武功,你還敢去拜師!”
有甚者對著斐大成的屁股就是兩腳,可真打又下不去手,只能變著法子罵他。
村頭樹下,少年們吵作一團,鐘鳴皺眉嘆了口氣,喝道:“好了,都別嚷了,放開大痴。”
鐘鳴的威嚴很足,他開口,梁餘他們也只能憤恨地放開斐大成。
此時的斐大成一屁股腳印,也不知被人踹了多少腳,他身上的錦袍都被拉扯得露出肚皮。
斐大成帶著哭腔跪到鐘鳴面前:“鳴哥,我知道錯了,我也不認那狗仙官當師傅,我這就回家收拾東西,遠走高飛。”
嘆了口氣,鐘鳴心中亂糟糟的,斐大成竟然被白玉京收為弟子,還是於菟親自收徒,這嚴重打亂了鐘鳴的陣腳。
白玉京來到邊陲這麼多天,鐘鳴也探到不少訊息。
於菟在白玉京的地位是屈指一數,除去娥蟬仙子,便是他的地位最高。
而且白玉京有五代弟子,娥嬋和於菟這輩屬於一代弟子,城主和樓主一流,其下的親傳弟子,現今掌管邊陲瑣事的曾隸,娥嬋欽定的弟子田行健,這屬於二代弟子。
往下還有曾隸的徒弟,就比如跟著田行健瞎混的易崇天,那是三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