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子中,又只剩下沉默。
於是三人默默等待著蒙藤的歸來,待到那密道中有了響動,蒙翀才睜開眼睛。
只見蒙藤麻利地在密道中鑽出來,他快步來到鐘鳴面前,從懷裡掏出張紙條遞給鐘鳴。
“訊息我已經打探到了,你看看吧。”
此時鐘鳴放下心中雜亂的心思,連忙開啟那紙條,藉著油燈的光亮檢視。
只見紙條上書:後院、沐浴更衣、前廳喝茶、中門。
這紙條上寫的東西風馬牛不相及,鐘鳴皺了皺眉,舉著紙條剛想問,蒙藤就笑了。
他笑道:“鍾先生是看不懂吧,我來給你解釋,信上所說,姓斐的少年被帶回白玉京府院中,先是被帶去了後院,然後又被帶著沐浴更衣,去前廳喝了茶,寫信人最後見他時,已經走出中門了。”
“走出中門?也就是說,大痴要離開白玉京的府院?”
這讓鐘鳴十分訝異,斐大成被於菟抓走,還能毫髮無損的出來?
於菟這是唱得哪門子大戲?
蒙藤點頭應道:“算算時辰,若是此時先生你去北街,應是能迎到那位少年。”
如此一說,鐘鳴再也按耐不住,他連忙拱手道:“謝過蒙坐堂,蒙醫師,那小子就不多留了,還要去北街尋我那位朋友。”
“先生莫急,那位少年應是無礙。”
臉上又掛起溫煦的笑容,蒙藤抬手去開門板,才拆下兩道門板,鐘鳴便閃身出去。
“老道,走了。”
衝著還在堂中靜坐的張道禎招招手,鐘鳴快步向北街走去。
堂中的張道禎也拱拱手,轉身往外走。
濟世堂中,那位白髮白眉的老醫師又開始晃悠著搖椅扇蒲扇,閉目養神,似乎任何事都打攪不到他。
那位小醫師,支稜著手臂,站在櫃檯後發呆,臉上是暖人心扉的笑容,誰見了也能心情好上幾分。
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路過,鐘鳴在人群中回頭望了一眼。
他才發現,原來這座濟世堂從未融入過邊陲,那堂中二人太鎮定,彷彿堂外的喧囂再熱鬧也跟他們沒有關係。
今日後,鐘鳴如何去看這座藥堂,都不會是平常心了。
……
一路向北街走來,從進入北街後,鐘鳴就能察覺到,人群越來越密集。
走到白玉京的府宅附近之時,許些人都跪在門前,似是在求些什麼。